這剛開春,村子里人餓得眼睛都快發綠了。
聽說來就有肉湯喝,哪里還顧得去挖野菜?
光是嘗嘗湯味兒,那也算解饞了呀。
“先等著啊,把肉拆出來再說。”
人群這才讓開,胡達也從圍觀的眾人中擠出來。
走到長桌前,看到野豬也不由一驚:“這么大一頭!”
江塵拍了拍他肩膀:“要不是這么大一頭,哪能耽誤你過來?”
“接下來就看你了,你手藝不比你爹差吧?”
“嘿嘿,雖然還不如我爹,但拆個豬、分個肉還是不在話下的。”說到殺豬宰豬,胡達的聲音都多了幾分自信。
說完,胡達看向旁邊:“江叔,熱水燒了嗎?”
“都燒開了,就等你來了。”
走到屠宰桌前,伸手試了試長桌旁邊的水溫,開口說道:“太燙了,提桶涼水來。”
不用江家人動手,立刻有人上去幫忙。
過來喝湯,自然得眼睛放亮堂點,說不定還能混塊肉呢。
等水溫合適,胡達舀起一瓢水潑上去,立刻有人上前來搓掉豬身上的污泥。
等洗得差不多了,胡達取出一刀一棒,相互一擦刮出火星來。
磨得足夠鋒利后,舉起殺豬尖刀,順著豬脖子一刀捅了進去。
雖然野豬早已死透了,但他還是習慣先這樣來一刀。
一刀下去,隨之橫切,沒有血,只有白花花的脂肪從傷口擠了出來。
“嘖,這野豬在山上到底吃了多少好東西?”
“這也太肥了吧,得煉出來多少油啊。”
“這煉出來的油留著,怕是一年肚子都不缺油水了!”
開了第一刀,胡達拿過一根專用的竹筒,順著豬皮中間開始吹氣。
只是這豬已經死了一夜,費了不少勁才將豬皮剝下來。
之后,動作就愈來愈快。
開膛、破肚、取內臟。
等內臟處理得差不多,胡達擦了擦額頭的汗。
開口說道:“塵哥,怎么分?”
“顧叔、陳叔,你們要哪塊?”江塵看向顧金山和陳新豪。
顧金山笑著開口:“我就不客氣了,后腿這塊就成!”
江塵拍了拍胡達:“按一半切,連尾巴帶座板肉一起。”
顧金山笑的臉皮都皺到一起去了:“你給我,我可就真收著啊!別心疼。”
“這點東西還值得我心疼?顧叔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胡達,下刀!”
“得勒。”
胡達換了把細長刀,一刀下去,精準切下豬的四分之一。
又從豬屁股上劃出一個圓,尾巴根被全部切下。
還用刀在兩塊肉上各鉆了一個眼,方便穿草繩提回去。
看著那座板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在旁邊插不上手的人已經開始吞口水了。
“陳叔。”江塵再看向陳新豪。
陳新豪立刻開口:“我就要條前腿就行,胡達,光前腿啊,真別切多了。”
江塵看向陳新豪旁邊的瘦黑女人:“玉花嬸子,你說要哪塊?”
王玉花的目光早已經隨著那塊座板肉飄遠了,等目光收回來,才扭捏著開口:“我……當然聽我家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