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豪拍拍屁股站起來,臉皮發燙。
顧金山看向江塵,滿眼贊賞:“你小子,真不愧是獵過狼王的!
剛才野豬真的差點撲上來,要是被咬住那可能真的連命都沒了。
他們這些常年上山的老獵戶都慌了神。
可江塵卻站得紋絲不動,還精準地把箭送進了野豬眼眶。
這個距離,若是固定的靶子,顧金山相信自已也能做到。
可面對的是要人命的兇獸。
這份定力,他是真從沒見過。
江塵沒多話,只說:“顧叔,先下去看看吧。”
幾人這才從山坡上滑下去。
靠近野豬尸體時,才發現它比在谷頂看著更大,鮮血正從眼眶汩汩流出。
顧金山踢了踢野豬肚子,其中的肥肉跟著顫動:“這野豬怕是活了三五年,不然長不了這么肥。”
“今天真是走大運了!”
現代或許看不上這肥肉,但這年月,肥膘可比瘦肉珍貴不知多少。
換做旁人見了,怕是要流口水的。
江塵開口:“爹,顧叔,咱們是先扛回去,還是再在山上轉轉?”
江有林沒立刻回答,轉頭看顧金山和陳新豪。
顧金山搖頭:“還轉啥?這頭大野豬扛回去就夠見紅了。”
再說,他們也沒法帶著野豬山上走,萬一引來別的野獸,麻煩就大了。
“成,那就回去。”江塵也覺得差不多了。
過了今天,他此前占卜的運勢就會失效,又得重新算了。
經歷過上次狼王的事后,他也不想再冒險了。
四人立刻動手,從附近砍了根粗木桿,用隨身帶的麻繩把野豬的四肢捆在木桿上,四人兩前兩后抬著野豬下山。
二黑山離村子遠,等他們走到村口時,天已經全黑了。
只有少數村民看到他們扛著野豬回來,免不得上來問兩句,又用艷羨的目光看著幾人進村。
“放哪兒?”進村后,江塵問。
“當然放你家。”顧金山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分吧。”
陳新豪連忙擺手:“這肉,我就不要了,今天也沒出多少力。”
他第一箭差點沒射穿豬皮,后來又被嚇得沒射出第二箭,實在不好意思要。
顧金山沒說話。
按出力算,江塵功勞最大。
甚至他們射出的第二箭,也根本不是致命傷,所以在怎么分上,他也沒資格多說。
江塵笑著開口:“陳叔,既然一起上山,拉了弓就算出力。總得有人射出最后一箭吧?”
“還是按之前說的,按人頭分,我和爹拿半扇就夠了。”
“這可不行……不是這么算的。”陳新豪還想推辭。
從頭到尾,他感覺自已都沒出什么力。
“行了行了,別扭扭捏捏的。”
江有林打斷他,“明兒把胡屠夫請來宰豬,讓你家那口子過來拎肉就是了。”
陳新豪的老婆是個潑辣的,抓個蛤蟆都要攥出尿來。
讓她來領肉,只有多拿,沒有少拿的。
顧金山哈哈一笑:“這主意成!”
說完又看向陳新豪,“到時候讓你后挑,選個前腿肉,夠你家吃一陣了。”
陳新豪還是覺得臉皮有些發燙,但還是點了點頭。
要是被他老婆知道自已春獵上山,最后卻空著手回來,家里怕是又要雞飛狗跳了。
他最終開口:“小塵,多謝啊。”
“陳叔,你這么說就見外了。”江塵笑著擺手,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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