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田則忙著準備禮物。
城里的四時之禮是沒法弄,但家里肉食不少。
但家里肉食不少,還有上次的留下紅尾鯽,以及一條鱸魚,另外又切了一條鹿腿。
就連江曉蕓,也被安排監督江塵刮須刮臉,保證指甲縫里沒有一絲污垢。
當第二天沈朗見到江塵穿著嶄新棉服、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物上門時,心里終于是多了幾分滿意。
只不過,看到江塵手中提著的鱸魚和紅尾鯽,不由微微一愣,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
江塵進門后,學著前世電視里古代讀書人的樣子,拱手躬身行了一禮。
沈朗有些意外的擺擺手:“不用多禮,過來坐。”
站在一旁的沈硯秋只和江塵對了一下眼神,就接過江塵帶的東西躲了出去。
沈家的房子,原本是陳花家的祖宅。
當年陳花母親熬死丈夫、氣走公婆后,把祖宅賣給了逃難來的沈朗。
這小院在三山村也算得上中上水平,一間堂屋、一間正屋外加兩間廂房、一間廚屋和一間柴房。
聽著廚屋里傳來的動靜,沈硯秋現在應該就躲在里面,沒有出來見他。
堂屋的陳設也和普通百姓家不同,最顯眼的是一張長條書桌,上面堆滿了書籍和寫過字的紙墨。
沈朗此刻正坐在書桌后,江塵只好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等江塵坐下后,堂屋內陷入一陣沉默。
兩人,似是都沒有想好如何開口。
氣氛漸漸尷尬起來。
江塵只能硬著頭皮找話:“沈伯父,這一手字寫的真好啊。”
沈朗也終于找到了話頭,抬眼問:“你識字?”
“之前上過一年私塾,認識一些字。”
“那你看看,我這句詩如何?”沈朗指了指書桌上寫好的詩句。
江塵起身走過去,看向紙上寫的詩句。
夜闌憂離亂,徒有救時心。
江塵輕頌一遍,然后贊了一遍:“好詩!好詞!好字!”
他不懂詩,也不懂字。
但這可是未來岳丈,難道還能說不好嗎。
沈朗輕捻胡須:“你能認全這十個字,在村里已經算不錯了。可知這詩句的意思?”
江塵略微沉吟,裝作思索的樣子。
沈朗并未不意外,正要開口解釋詩意。
江塵忽然開口:“伯父住在這酷寒之地,心中卻裝著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小子佩服!”
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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