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東瞬間懵了,直到被錦鴛推著趕出房門,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
難道穿著舊皮襖的獵戶,真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物?
就寫了幾個破字,就讓眼高于頂的丹鳳姑娘如此重視。
甚至錦鴛還怕人跑了?
此時的一樓戲臺,江塵和陳澤正等著消息。
江塵和沈硯秋安靜地站在廊下;
而陳澤的兩個小廝早已搬來桌椅,還泡了一壺熱茶。
陳澤坐在椅上,品了口茶,斜睨著江塵:“你們怎么還沒走?”
“不會真以為寫幾個破字,丹鳳姑娘就會見你吧?”
那些追逐風雅的名伶歌姬,他不是沒有見過。
可終究不過是借故抬高身價而已。
只要錢給夠,還是床上的駑馬,任他驅使。
江塵沒接話,旁邊的沈硯秋卻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
聲音頗輕:“塵哥,我們還是回去吧,得趕在天黑前回村呢……我其實也不是那么想見丹鳳。”
其實此刻天色還早。
她只是心思伶俐,怕江塵等會兒下不來臺,才找了這么個借口。
江塵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等著就好。”
他心里有底。
那幾個練出明勁的高手,來永年縣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演幾出戲而已。
沈硯秋還想再說什么,江塵忽然問道:“其他地方,也有聚樂樓嗎?”
沈硯秋點點頭:“有啊,我逃難來的路上,幾乎每個郡城都有聚樂樓的戲班,一些大些的縣城也有。”
“永年縣算大縣嗎?”
江塵想起永年縣城略顯破敗的模樣。
不過,他是以現代人的眼光看,才覺得簡陋。
可實際上,永年縣連著兩條商路。
山民挖的藥材、打的皮毛都要經這里流轉,比一般偏遠縣城重要得多。
而聚樂樓能開到這兒來,自然更印證了他此前的猜測。
就在這時,王向東攥著空木盒,急匆匆繞回樓下。
剛轉過木梯,就見陳澤翹著二郎腿坐在八仙椅上,兩個小廝侍立兩旁,滿臉得意。
而江塵站在不遠處的廊下,神色平靜。
王向東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
從始至終,這個獵戶都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模樣,好像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澤瞥見下樓的王向東,立馬直起身,撣了撣衣上的瓜果碎屑。
語氣不耐:“怎么這么久?還不快在前帶路。”
在他看來,定是丹鳳姑娘見了鳳冠,急著要見他,王向東才會走這么急。
余光掃過江塵時,嘴角不自覺勾起得意的笑。
就這山野村夫,也想跟他搶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他身邊的那姑娘倒是漂亮,若是有機會可以搶過來玩玩兒。
想到這,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