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森森,直逼陳年而去。
他身形剛動,便聞一聲霹靂乍響。
霎時,煞雷如雨,霹靂五方。
黑色雷龍纏繞之中,一桿長槍后發先至,直朝社伯那九丈法身而去。
與此同時,四道一模一樣的虛影分立四方,長槍橫直,霹靂咆哮,向著神君截殺而至。
那情形幾乎是此前社伯與神君對戰的翻版,二人見狀幾乎同時變向。
一個散形化氣,向著遠天飛遁;另外一個,則是身形一縮,再次遁入地層之中。
而在周遭,那朱姑娘、常先生的一眾尚有余力的妖邪,同樣趁機朝著不同的方向遁走。
面對突生異變,陳年沒有絲毫意外。
妖鬼邪祟,要是真有情誼,才是天大的笑話。
天罡魁輝,封山定炁,分頭行動的下場,便是分頭!
啞將緩手,不是蓄勢,而是在等!
等的就是社伯散形化炁!
既是移篆滅形,那便要先移篆,后滅形!
規矩,不能亂。
幾乎是在社伯散形的一瞬間,啞將眼中黑色雷光一閃,空中五條黑色雷龍同時有感。
下一瞬,五龍俯沖,煞雷纏縛,槍鋒急旋,快若雷霆。
散形化氣再快,也快不過雷霆!
一槍,民愿崩碎,笏板裂紋!
半聲慘叫之中,逸散逃遁的陰煞之氣顯化陰身,直接被長槍釘在虛空之中。
槍鋒之下,一枚奇異符篆虛浮,社伯伸手虛張想要攔截,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向著啞將飛去。
與此同時,陳年朱袖微動,青冊翻動,判罪之再出:
“東巖君,本是山中怪巖,生于地竅,得地脈之氣滋養。”
“本造化所鐘,為天生山神,卻得血祭化形,成山魈之鬼。”
兩句話出,地層之中,正在快速遁走的東巖君身形陡然一僵。
隨即,地脈顫動,他再一次被地脈斥力轟出地層。
這一次,東巖君甚至沒有顧得上穩定身形。
滿心驚駭,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的?”
鈴聲清澈,犬吠再起,四下群妖逃遁,漫山金焰匯流。
電光閃閃,霹靂陣陣,雷網橫空罩下,章牒再化飛鷹騰空。
天羅地網已下,翻壇倒洞,搜巖破穴,便是飛鷹走犬之責。
陳年注視著眼前的青冊黑籍,上面的信息,讓他幾乎確認了這東巖君的身份。
“地氣育養,依照上清律,當入太戊門;魈鬼之屬,依黑律,當為邪精品。”
“然,其立神求祀,不載祠典,妄興祅孽,誑惑生民...”
“依上清律,當入國祀門;依黑律,為魔神品。”
血祭化形,立神傳教,那與羅仙一模一樣的軌跡,無不將矛頭指向那名副其實的江安之主。
再聯想到當初的羅仙和龍君東南走水,那自虛空法界之中傳來的無數邪神教派,陳年的聲音愈加冰冷:
“檢《上清骨髓靈文鬼律》過國祀門之一:”
“諸國家不載祠典之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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