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心鳴聞頓時臉色大變,他揮手撿起地上的羅盤,閃身就追了出去,一邊追還一邊喊道:
“我去看看,這里就勞煩前輩了!”
他也有一個亦師亦父的師父,論對師父的崇敬之情,他不比任何人差,深刻知道這等真相,對陰郁青年來說是何等打擊。
陳年望著解心鳴飛快遠去的背影,低聲嘀咕道:
“多大人了,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
他揮手將解心鳴用來布置陣勢的各種符篆引來,在其中挑挑揀揀,拆解出十數枚符咒打入手中那殘破的骨片之中。
那殘破的骨片,在符咒的作用下浮空而起,發出瑩瑩白光。
陳年皺了皺眉,總覺得還缺點什么。
他四下環視,看到插在地上的草人時,突然眼前一亮,揮手將之招來。
稻草在陳年手中飛快的穿插,不多時一個面目猙獰、猶如兇神惡煞般的面具便已成型。
他將懸浮的骨片取下,想了一下,在其上刻下一個了微不可見的符篆,然后將其按在了面具之上。
骨片與面具接觸的瞬間,像是引起了某種共鳴,自發移動到了額頭之上。
骨片從鬢角支棱出來,讓面具看上去更加猙獰了幾分。
陳年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隨手一拋,面具便循著解心鳴的氣息破空而去。
“把這東西帶給那小子。”
圓光一閃而逝,陳年踏步向著昏睡在地的張三爺和德全走去。
“起來吧,再裝下去,你們就永遠別想醒了。”
躺在地上的二人聞,麻溜的爬了起來。
兩人翻身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磕頭。
陳年眼睛一瞇,冷哼道:
“你們倒是能屈能伸,說說看,這神像打哪兒來的?”
張三爺渾身一顫,趴伏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心中恨不得立即將德全大卸八塊。
他自認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家中殷實,平日里聽說有傳教的,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沒想到終日防備,卻被下人給偷了家。
一旁的德全更是全身抖如篩糠,先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那如同老天發怒的一擊,明擺著就是沖著羅仙來的。
此時,見到陳年問向他問話,德全也不敢隱瞞。
但心中實在是過于害怕,導致他連話都說不囫圇,只能支支吾吾的道:
“是..羅仙老爺,啊不...是羅仙老爺的娘娘,對...就是羅仙娘娘給的。”
“嗯??!”
聽著德全那胡亂語一般的話,陳年眉頭一皺,順手將手中桃木杖點了過去,想要幫他穩住心神。
哪知德全見到桃木杖遞來,以為陳年要對他下手,頓時嚇了個半死,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陳年無語,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是這般嚇人。
他看了一眼魂魄剛回肉身的眾人,想了想,重新從懷中取出了三清鈴。
手腕輕搖,一陣清脆的鈴聲傳遍四野。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朗朗清音,在鈴聲的襯托下,更顯清凈。
待到聲音止歇,回過神來的眾人只覺心中澄澈,煩惱盡消。
紛紛對著負手而立的陳年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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