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不久,陳小曼發了一個定位,地點是在一家西餐廳。
江恨離站在“暮色”西餐廳門口,看看時間,七點十五分,比約定時間早了十五分鐘。
晚風卷著江州初秋的涼意掠過,他緊了緊西裝外套,推門走進暖黃的燈光里。
餐廳內舒緩的爵士樂流淌,靠窗的位置上,陳小曼已經到了。
她換了條簡約的黑色長裙,順的長發披在肩頭,比下午照片少了幾分舞臺上的奪目,多了幾分溫婉與恬靜。
見江恨離進來,她立刻起身揮手,笑容里帶著雀躍:“這邊!”
“恭喜你,亞軍小姐。”江恨離笑著坐下,將路上買的一束淡粉色百合遞給她,“一點心意。”
陳小曼眼中閃過驚喜,接過花,低頭聞了聞:“謝謝,很香。你來得好快。”
“行政學院離這邊不算太遠。”江恨離打量著她,“看起來比電視上更放松些。”
“下了臺,就像卸下了一層鎧甲。”陳小曼莞爾一笑,將菜單推給他,“看看想吃什么?說好了,這頓我請,不許搶。”
兩人點了餐,又要了一瓶紅酒。
幾杯酒下肚,原本因時間和身份變化而產生的些許生疏感漸漸消散。
他們聊起這次大賽的趣事,聊起即將赴省臺工作的惶恐,聊起江恨離的培訓,甚至聊起了些無關緊要的八卦。
“說起來,真像做夢一樣。”陳小曼晃著酒杯,眼神有些迷離,“幾個月前,我還在想著重在參與,就當是一次磨煉,現在居然能拿獎,直接留下。”
聊了一陣,陳小曼忽然說道:
“恨離,我給何瓊瑤發信息,她說在京城培訓。
上次她請的周敏老師,給我指出了問題,感覺受益頗多。”
江恨離微笑道:“沒事,以后你們都在江州工作,見面機會多著呢。”
酒精慢慢發揮了作用,話題也變得越發隨意和個人化。
他們回憶起當初那場婚姻的鬧劇,竟都覺得有些好笑。
那些為了應付家人而編造的謊,那些刻意保持的距離,如今看來都帶著一種荒誕的喜劇色彩。
陳小曼還提及楊小龍,一世梟雄就那么窩囊地死了。
提及楊小龍在陳家的蠻橫和猖狂,她說了一句“活該”。
晚餐在一種微醺而融洽的氣氛中結束。陳小曼堅持買了單。走出餐廳,晚風帶著涼意吹來,兩人都覺得頭腦有些發暈。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江恨離說。
“就在附近,組委會給安排的酒店,走過去就行。”陳小曼指了個方向,“你呢?回培訓學院?”
“嗯,打個車回去。”
兩人并肩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頭,一時無話。
酒精讓感官變得遲鈍,卻又讓某種情緒變得敏銳。
他們之間那層因為“前夫妻”身份而存在的微妙隔膜,在夜風和酒意的催化下,似乎變得薄而透明。
很快就到了酒店樓下。
“我到了。”陳小曼停下腳步。
“好。”江恨離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陳小曼看著他,沒有立刻轉身離開。
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猶豫什么。
江恨離也站著沒動,夜晚的空氣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滋生。
“要不……上去坐坐?”陳小曼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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