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想清楚。”小蘋理了理被扯皺的衣領,“黃金龍說了,他不想把事情做絕。
一頓飯而已,既能保你名聲,也能讓他安心,何樂而不為?”
杜明遠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空蕩蕩的街道,突然想起在省紀委查辦交通廳貪腐案的日子。
那時他帶著同事在檔案庫里熬了七天七夜,餓了就啃方便面,困了就趴在文件堆上瞇一會兒。
最后翻出關鍵證據時,同事們抱著文件哭了,說總算沒辜負老百姓的期待。
可現在,他這個曾經的“殺神”,卻被一個女孩用照片和視頻拿捏得死死的。
第二天傍晚,杜明遠還是去了黃金龍在縣城的高檔會所。
黃金龍一身阿瑪尼西裝,手上的金表在燈光下閃著金光。
他滿臉堆笑迎上來,拍了拍杜明遠的肩膀:“杜書記能來,真是給我面子。”
包廂里滿是山珍海味。
參加晚宴的只有四個人。
杜明遠、黃金龍、小蘋和一個漂亮的女孩。
“杜書記,今晚小范圍聚會,這位是我的情人小琴。”
黃金龍指著身邊漂亮的女孩,毫不掩飾地介紹她是他的情人。
作為民營企業家,黃金龍沒有什么顧慮。
杜明遠微微點頭。
對于黃金龍做局,他心存怨氣。
小琴立刻端起酒杯,起身站起,臉上堆著嫵媚的笑:“杜書記,久仰您的大名,我敬您一杯。”
她敬酒時身體微微前傾,香水味混著酒氣飄過來,讓杜明遠想起第一次見小蘋時的場景——只是此刻這香味里的刻意,比小蘋當初的“清純”更讓人不適。
黃金龍舉杯敬杜明遠:“杜書記,我知道您以前在省紀委當‘殺神’,眼里揉不得沙子。
我黃金龍雖然是個商人,可也懂規矩,最敬佩的就是您這樣剛正不阿的人。
今天請您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您交個朋友,這杯我先干為敬。”
話音剛落,黃金龍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杜明遠什么也沒說,喝了杯中酒。
黃金龍沒提半句需要幫忙的話,而是招呼服務員添菜:“杜書記,嘗嘗這個深海鮑,我特意讓人從南方空運過來的,鮮得很。”
小蘋坐在杜明遠身邊,熟練地給杜明遠夾了塊鮑魚,聲音甜得發膩:“杜哥,你多吃點,昨晚沒休息好,補補身子。”
這話帶著旁人聽不懂的暗示,杜明遠的臉瞬間沉了沉,卻沒發作,心中明顯底氣不足。
黃金龍笑著接話:“小蘋這話說得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杜書記是縣委一把手,日理萬機,為全縣經濟發展殫精竭慮,為老百姓謀福利日夜操勞,可不能累壞了。
來,我再敬您一杯,就當是替縣里的老百姓謝謝您。”
杜明遠沒辦法,只能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黃金龍全程只字未提幫忙或威脅的事,凈說些家長里短的閑話。
“杜書記,聽說你孩子明年高考,成績很不錯吧?”
一提到孩子,杜明遠就感到愧疚。
這些年忙于工作,沒有時間管孩子,老婆在醫院上班,工作也很忙。
孩子學習自覺性差,成績并不好。按照目前的趨勢,能考上本科就不錯了。
杜明遠搖頭:“成績不好,我煩著呢,還不知道能不能上本科。”
黃金龍精神一振:“杜書記,是不是可以考慮將孩子送到國外留學?
我姐姐家那小子學習成績也不好,前些年送到國外,獲得本科文憑。
回國后,以人才引進方式進了一家事業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