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算有監控又怎樣?
我那親戚跟了他三年,天天形影不離,扶他去湖邊再正常不過。
醉酒失足,天經地義,誰會往別的地方想?”
葉青天咽了口唾沫:“那第二套方案呢?”
吳發天說:“剛才是第一套方案的第一種思路,還有第二種思路,那就是楊小龍的賓利,剎車液壓油管隨時都可能被剪斷。
到時候,車毀人亡,連尸檢都查不出人為痕跡,頂多算個交通事故。”
葉青天聽得后背發涼,手控制不住地發抖:“這……這也太險了吧?萬一被查實,那可是故意殺人……”
吳發天冷笑:“葉縣長,你雖然沒有直接殺過人,但是,也間接教唆殺過人。
在法律上,教唆犯可是共同犯罪!
趙一楠那死鬼,不是你要殺他的嗎?”
葉青天滿頭大汗:“吳縣長,這事就不提了,都過去一年多了。”
吳發天彈了彈煙灰,“過去?趙一楠墳頭的草都長三尺高了,但他的案子要是被翻出來,你以為能躲得掉?
因此,楊小龍必須死!他不死,我們都得死!”
葉青天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第二套方案呢?”
吳發天吸了一口煙,“專案組抓人,人是送到縣看守所的,這是屬地管理。
到了看守所,也可以讓他死啊。
這些年,在看守所死亡的奇葩案例太多,比如有‘躲貓貓’死的,有從床上摔死的,有做噩夢死的,有睡姿不對死的,有摳粉刺死的,有蓋被子悶死的,有洗臉死的,有發狂死的,還有雙手被拷卻用膠帶纏繞口鼻窒息自殺身亡的,究竟是怎么死的,掰腳趾頭就能猜得出。”
吳發天吐了個煙圈,煙霧在他眼前散開,遮住了眼底的陰狠:“到了看守所,想讓一個人‘沒’了,法子可比外面多得多!”
葉青天直冒冷汗。
吳發天果然陰險狠毒!
人工湖、剎車油管、看守所里“死法大全”……
“吳縣長,兩套……不,其實就是三套方案,風險很大,萬一有個閃失……”
“閃失?”吳發天指間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葉縣長,你還沒看明白?
楊小龍就是一顆懸在你我頭頂的炸藥包!
專案組的刀就快架他脖子上了,他要是崩了盤,我倆別說烏紗帽,頸上人頭都得給搭進去!
你那漂亮老婆,還想不想安安穩穩摟著睡覺?”
吳發天又點燃一支煙,慢條斯理地說:“我是刑警出身,破獲過很多殺人案。
當年破獲那起連環殺人案,兇手把尸體藏在化糞池里,我光憑死者指甲縫里一點水泥灰,就順藤摸瓜找到了施工隊的臨時工。
就說人工湖那套,我可以讓親戚把楊小龍喝的酒換成低度假酒——表面看喝得酩酊大醉,實則意識半清,落水時只會胡亂撲騰,不會呼救,這才像真的失足。
湖邊泥地我可以讓他提前灑點滑石粉,第二天一查,腳印打滑的痕跡清清楚楚,法醫來了也挑不出錯。”
“還有剎車油管,”吳發天猛吸一口煙,“我那親戚懂汽修,剪管子時特意斜著下刀,留一層薄薄的橡膠連著,看著完好無損,實則一踩剎車就崩裂。
事后查起來,只會說是老化斷裂,誰能想到是人為?”
葉青天喉結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吳發天繼續說:“至于看守所那條路,更能做到天衣無縫。
我最懂怎么避開痕跡。
指紋?戴手套是基本功。
腳印?換雙和楊小龍同款的鞋就行。
哪怕真有疏漏,刑偵大隊大隊長是我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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