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恨離握著車把的手頓了頓,看了眼身旁的陳小曼,說道:“有空。”
何瓊瑤說:“晚上請你吃飯,肯賞臉嗎?”
江恨離望了一眼陳小曼,見她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問道:“哪些人參加呢?”
“就你一個人,怎么啦?”
“那謝謝啦,我遲點到,先回去看望媽媽。”
“對了,你將家庭住址發給我,我去看望阿姨。
然后呢,我們一起去吃飯。你看怎樣?”
江恨離哪忍拒絕何瓊瑤的一片好心,說:“好的。”
隨后,將地址發給何瓊瑤。
陳小曼越發有些失落:“你有事吧?那我走啦。”
雖然只做了一年有名無實的契約夫妻,但看到陳小曼眼底的惆悵和失落,江恨離心里還是五味雜陳。
陳小曼走了幾步,江恨離又忍不住叫了一聲:“小曼!”
陳小曼回頭:“恨離,還有事嗎?”
江恨離問:“楊小龍有沒有騷擾你?”
一提到楊小龍,陳小曼委屈的淚水就如珍珠般落下。
江恨離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他對陳小曼談不上感情,陳家對他太刻薄,但怎么說,陳小曼曾是他的妻子。
雖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契約夫妻,但法律上,并沒有契約夫妻這一說法。
只要自愿結婚,領取結婚證,就是合法夫妻。
江恨離連忙支起自行車,從口袋里摸出紙巾遞過去:“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陳小曼擦拭了一把眼淚,欲又止,“算了,都是命。”
江恨離見她這副模樣,有些焦急:“什么命不命的,他要是真對你做了什么,必須跟我說!”
陳小曼咬緊嘴唇,不不語。
江恨離問:“他是不是強迫你嫁給他?”
陳小曼淚眼朦朧:“恨離,我們都離婚了,你就別管我了吧。
過去,我對不起你。現在,我沒有資格享受你的關心,也不想連累你。”
兩人陷入沉默。
一輛出租車在路邊戛然而止。
下車的正是何瓊瑤!
何瓊瑤一眼看到江恨離和一個淚眼婆娑的美女在說話,遠遠地叫了一聲:“恨離,我來啦!”
她的手上拎著奶粉、水果。
之前,何瓊瑤都是一口一聲“江書記”,但這次,是直呼其名,似乎是有意宣示和江恨離關系特殊。
江恨離有些尷尬,一個是前妻,一個是家族希望政治聯姻的對象。
“這位是——”何瓊瑤微笑著望著陳小曼。
其實,她眼力好,已經看出陳小曼是江恨離的前妻。
因為她看過江恨離的離婚證。
離婚證上有照片。
江恨離定了定神,介紹道:“這是陳小曼,我的……前妻。”
陳小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何瓊瑤點了點頭:“你好。”
何瓊瑤大大方方地說:“我是恨離的朋友,中新報駐江中記者站記者何瓊瑤。”
江恨離尷尬地笑了笑:“你倆是同行呢。”
何瓊瑤眼睛一亮:“陳記者在哪高就?”
陳小曼神色黯淡地說:“一家快要解散的縣報,不能和何記者的中央媒體比。
我有點事,先走啦。”
江恨離放心不下:“小曼,楊小龍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陳小曼腳步一頓,背對著他搖了搖頭,“別問了,對你沒好處。”
說著,陳小曼加快步伐,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