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說:“陳大龍有個弟弟,是縣政府辦副主任,叫陳大虎,聽說與縣長關系很親。”
杜明遠目光投向李秋燕:“李書記,是嗎?”
李秋燕連忙說:“是的。陳大龍是陳大虎親哥哥。”
杜明遠大聲說:“鄉親們,我是來竹山峽景區調研,路過這里,正好撞見這樁丑事。
陳大龍這種人竟然把持村兩委多年,荒唐至極!
這簡直是對基層政權的褻瀆!是對百姓信任的踐踏!
我不知道青山縣還有多少陳大龍、王大龍,這種道德敗壞、魚肉鄉里的村干部必須被拿下!”
有個大爺說:“領導,陳大龍禍害一方,村里很多小媳婦、大姑娘,被他騷擾過!”
大爺開了個頭,其他村民你一我一語,說開了。
有村民說:“領導,我前幾年摔斷了腿,家里就靠媳婦種地謀生,按理說早該評上低保。
可陳大龍說我不夠條件,轉頭把名額給了他二叔。
他二叔兒子女兒在城里都買了房子,都買了汽車。”
有村民說:“領導,村里有口池塘,有兩三百畝,也是村里農田灌溉水源之一。
陳大龍將池塘給小舅子承包,一年租金才兩千元。
去年大旱,他小舅子不讓村民灌溉,還放狗咬去討水的村民!
村里有一片林場也給他小舅子承包,租金少得可憐,這幾年光靠賣樹,他小舅子就賺了十幾萬。”
一個少婦說:“我家本來在村頭開了一家商店,陳大龍三天兩頭來賒賬,煙啊酒啊拿了就走,從來不給錢。
有天晚上他喝了酒來,說‘要不你陪哥睡一覺,賬就一筆勾銷’。
我拿起掃帚趕他,他就掀翻了貨柜,還說‘這村子里,沒有哥得不到的女人’!
我男人氣得去找他,他要動手打人。
到了第二天,鎮工商所來人,在貨架上找到一袋過期食品。
我都懷疑這袋過期食品是陳大龍故意陷害的。
工商所罰了一萬,商店經營不下去,關了門,陳大龍還差我八千多。”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控訴陳大龍:“我男人在外地打工,陳大龍經常以‘看望留守婦女’的名義來串門。
有次我在院子里曬被子,他突然從背后抱住我,說‘你男人不在家,讓哥疼疼你’!
幸好我奶奶出來了,我才掙脫開來。
陳大龍罵我‘給臉不要臉’!
我嚇得連夜給男人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要不然,我遲早被他玷污了!”
一個村民控訴:“去年村里換屆選舉,陳大龍帶著人在村部門口守著,誰不投他的票就給誰使絆子!
我二伯投了別人,第二天家里的耕牛就被人毒死了!”
村民們苦陳大龍久矣!
控訴像潮水般涌來,一樁樁一件件,聽得杜明遠義憤填膺。
有人說陳大龍借著“扶貧”的名義,把給貧困戶的化肥、種子全拉回了自己家;
有人說他在村里蓋的那棟豪華三層小洋樓,錢都是貪污來的;
還有人說他跟鎮上的地痞流氓勾結,誰不聽話就找誰的麻煩,有人因為得罪他,晚上走黑路被蒙面人打斷腿,至今還拄著拐杖。
杜明遠臉色陰沉,問李秋燕:“陳大龍劣跡斑斑,怎么還控制村兩委多年?鎮黨委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
李秋燕的臉成了豬肝色,辯解道:“杜書記,我去年才到竹林鎮,沒聽說陳大龍有惡行啊!
村民們反映的問題,還需要核實吧?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吧?”
“核實?”杜明遠冷笑,指著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村民,“這么多鄉親控訴,樁樁件件都帶著血淚,你一句‘沒聽說’就想輕飄飄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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