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小輩。”
嘶啞的嗓音裹挾著沉重的威壓,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這一刻空氣仿佛帶了蛇毒,呼吸一口,鼻腔和喉嚨都刺痛刺痛的。
唐挽擋在裴舟面前,抬眸看向來者。
魑蝮蛇的人形偏消瘦,細細的一個豎條,側面看更像一把利刃。
他落在他們面前,冷冷地看了一眼滿地的尸體,“本座可完全不記得何時與你結仇。”
唐挽卷著發尾:“我看你們不爽,單方面結仇。”
魑蝮蛇陰森森地笑了一聲,再罵了她一句“無禮”,就伸出手大力打出一道蛇的黑影。
他們交起手來,樹木嘩啦啦地倒了一大片,山里冬眠的野獸被吵醒,嗚咽著夾著尾巴躲避這股駭人的氣浪。
天色微亮,下起了小雪。
唐挽身形極快,沒有一片雪花落在她頭上。
對面魑蝮蛇的毒液把白色的雪花污染成濃郁的烏黑,呈現霧狀快速擴散。
裴舟很識趣地避開毒霧,甚至握著劍用新招式卷碎周圍事物,制造出一圈的空白。
漆黑的冰晶忽然憑空出現,雨點子般落下,朝裴舟偷襲而去。
唐挽見裴舟能應付,就抓住魑蝮蛇的頭發攪爛他半邊臉:“你還能騰出手?看來是我太寬容了。”
危及降臨,魑蝮蛇難以控制地恢復幾分本性,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
——“白虹洞府狐大仙是我舊友!你敢對我下死手,就不怕她的懲戒?”
唐挽稍稍猶豫了那么半秒,結果還是果斷地把手里的人形打回原形再砍七寸。
這條蛇是狐大仙的舊友,那她還是狐大仙的同族小輩呢。
把蛇丹掏出來,唐挽才發覺這一架打到天完全亮了。
“看來該回去了。”裴舟走近道。
他拿出帕子給她擦手,唐挽把蛇丹放進他的衣袖里,就乖乖地伸著兩只手任由他擦拭。
裴舟:“累不累?”
“不累!”唐挽勾著唇,“我都說了我很厲害的。”
裴舟收起手帕,笑著牽起她的手:“那我們回去吧,娘娘。”
“!”唐挽眨了眨眼,壓著嘴角又忍不住上揚,“怎么你也……好吧,我允許你偶爾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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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他們需要各自維持人設,裴舟去私塾,唐挽找鄰里夫人們喝茶,再處理一下祉蘭鎮的風聲,等到午后他們回了自家,在廂房里休整。
洗漱沐浴小憩一會兒,唐挽就催促裴舟吸收魑蝮蛇的妖丹。
裴舟已經吸取過紅姬的狐丹,這回算是得心應手。
只不過把這枚烏黑色的妖丹捏在手里時,似乎比上次輕易了不止一倍。
等到裴舟回過神,就看見手里原本硬邦邦的珠子變成一個薄薄的“紙殼”。
唐挽全程都盯著他看,歪頭撐著臉,眸中若有所思:“還要再找點大妖的妖丹才行,現在的程度,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