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捕捉起來不甘又不斷地掙扎的蝴蝶。
“相公會好起來的。”唐挽捧起他的臉揉了揉,“不要愁眉苦臉的哦。”
裴舟輕蹙著的眉舒展開,盛滿柔和:“好。”
黑壓壓的陰霾于是被掩藏在了眼底,繼續做一只無人知曉的困獸。
“冷不冷,快躺下。”他抬高被子把她摟回來。
唐挽把兩只腳塞到他腿間,手也伸進他的里衣,“冷冷,要相公暖我。”
“比小孩子撒嬌還過分。”裴舟忍俊不禁地捏捏她的鼻尖,“至少小孩子都不會說冷冷。”
嘴上這么說,他還是抱緊了她。
她其實很暖,全身上下都又軟又暖,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
唐挽:“方才我眼皮一直跳,好害怕,所以才醒了。”
裴舟一頓:“怎么回事?”
“不知道~”唐挽抓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臉,“就是左邊的眼皮,相公覺得,會不會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裴舟溫聲安撫:“別怕,陰陽學說有云,左眼為陽,象征活力與向上的力量,跳動代表陽氣升騰,而右眼為陰,象征柔和、內斂與平衡,跳動代表平靜與調整,因此都不礙事。”
唐挽眨巴眨巴大眼睛,眼里冒出崇拜的小星星:“相公懂得好多。”
裴舟笑道:“如果挽挽喜歡,可以跟著我一起念書。”
唐挽當即捂著頭哎喲一聲:“突然頭疼起來了呢,頭好疼啊,要相公親一下才能好。”
裴舟按住不思進取的妻子,免得她打滾滾出了被窩。
他們磨蹭了好久才起身。
外頭的幾人都已經吃完了早飯,裴大哥準備去鎮上,兩個小孩曬著難得的太陽光,在院子里斗蛐蛐。
健壯的蟋蟀一蹬腿,高高地跳起來,引得他們歡呼尖叫。
“往哪跑!”
“看我抓住它!”
小孩一個飛撲,一下撞到了走進來的男人腿上。
男人紋絲不動,小孩往后仰倒摔到地上,痛得大叫起來:“啊!”
裴大嫂沒好氣地探出頭:“你們兩個小子叫什么——”
看見門口衣著富貴的中年男人,她瞪大了眼睛,擦干凈手走出來:“那個,是親家啊,你們怎么突然過來了?”
來者正是烏影和花春辰,門口還停著一輛光鮮亮麗的馬車,旁邊一個車夫兩個家丁兩個丫鬟。
看得裴大嫂直嘀咕,唐家人不是落魄了嗎,怎的穿起了綾羅綢緞,還帶著這么多小廝。
“唐父”和“唐母”走了進來:“我們有要緊事找挽挽。”
“快快里邊請。”裴大嫂心里納悶,右眼皮忽然開始劇烈地跳起來。
遭了,怕不是有什么壞事?
唐挽走了出來,看見二老時,激動得恰到好處,撲進了“唐母”懷里:“娘親,爹爹。”
裴舟也很驚訝,迎接他們去堂屋。
“岳父岳母,請喝茶。”
他把熱茶放在二老面前,目光在唐母身上停頓了一下。
牽著唐挽的花春辰臉上冒著幸福和激動的紅暈,怎么看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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