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夫人預定餐廳的信息,是由管家進行的。
隨后再由跟隨的幾個安保人員套了兩層身份,信息一定是保密的。
所以在這里遇見楚父,多半是個意外?
楚珵持保留意見。
任何有關楚父的事,他的任何每一步行動,都是有所圖謀的。
因為那就是一個工于心計、冷血狡詐到極點的人。
出了電梯,安保人員立即接管了所有服務員的位置,上菜的侍應生只允許送到電梯口。
楚珵留了個心眼。
結果直到用餐的后半程都沒發生任何事,他甚至沒收到一條來自相關人員的短信。
所以真的是巧合嗎?
不對,楚珵忽然一頓。
假設這不是一個巧合,那么楚父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那恐怕會在切斯特夫人離開餐廳的時候露面,他曾經害得切斯特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他明知道她看見他會發生什么后果。
會揭開她的傷疤,會讓她想到曾經失去的兩個孩子,會恨到顫抖和流淚。
楚父要這么做……是了,是在逼他自己去找他。
楚珵眼神幽冷了一瞬。
他放下刀叉,用帕子擦了擦嘴,對她們溫聲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起身的時候,一個安保跟上了他,他道:“你們不是保護我母親的嗎?不用跟著我。”
他一個人前往洗手間的方向,卻在中途路過安全通道時,推開門走下了樓梯。
楚珵心里還想著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越往下走,就越能感覺到,那個狠戾決絕的男人就那里在等著他。
果不其然,他一拉開安全通道的門,就聽見楚父的嗓音:“這一層的監控弄壞了,不用擔心。”
楚珵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乍一見,發覺他還是前幾年的模樣,保養得體的面容甚至見不到多少皺紋,唯有臉上浮現淺淡的笑時,才能窺見他眼角細細的紋路。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楚父打量了他一眼,醇厚的聲線糅雜一絲笑意,狹長的深黑色眼睛看著他時,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跟我來吧。”
楚父把楚珵帶到一個幽靜無人的角落。
十幾年前尚未經歷過楚父魔鬼般折磨的楚珵,或許會問出“你要做什么”這種話,但現在不會了,楚珵只淡淡地道:“說吧。”
楚父愉悅地笑起來,倚在墻邊,朝某個方向微微揚了揚下巴。
楚珵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金發女人,懷里抱著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似乎都能看見女人臉上寵溺的笑容。
楚父去到哪個國家,就在哪個國家留風流債。
楚珵看他的態度就大概知道要做什么了,“你大可以自己解決。”
楚父:“那可不行,我只在這待兩天。”
“兩天時間不夠你處理?”
楚父仿佛沒聽見楚珵嘲諷的聲音,他輕笑:“你長期在這,有你幫我處理,我何必再費心思。”
楚珵眼神冷了許多,幽邃至極的眼瞳倒映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