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飯,簡單收拾了行李,天色轉向傍晚獨有的被渲染開的橙楓色調時,他們出發去機場。
他們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唐挽除了自己的包包,就沒拎別的東西,邁著步子跟著楚珵。
現在包包也掛在了楚珵身上,手里只握著一個通話中的手機。
唐挽單手牽著楚珵,對電話那頭的楚母說著:“切斯特伯母,我們剛到機場……您放心好了,沒事的,再過十來個小時,我們就能見面了,我好想切斯特伯母……”
楚珵取了登機牌,一面側頭看她洋溢著甜美笑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眸里像是閃著星星一樣。
挽挽每次和切斯特夫人打電話,嗓音都格外的甜,對他撒嬌那種程度差不多,甜得讓人骨頭都酥了。
切斯特夫人很吃這套,笑得合不攏嘴,用流利的中文和唐挽說著:“等你到了,我再帶你去玩。”
唐挽還得知切斯特夫人的馬場里又要添一批新生小馬了,她的馬“艾什琳”就要當媽媽了。
唐挽高興得聲音都提高了一個音調。
切斯特夫人卻半開玩笑地嘟囔道:“不行哦挽挽,你最在乎我還是艾什琳呢?還有,你都不知道,艾什琳每次都不準我騎,而且要我給她看你的照片才乖乖地給摸,越來越不聽話了。”
唐挽撒嬌道:“我肯定最在乎伯母了~艾什琳只是太傲嬌而已了,它沒有不喜歡你的,沒有誰會不喜歡伯母,不管是人還是馬!”
她像是哄人卻又很篤定,心底有些泛酸的切斯特夫人很快眉開眼笑,笑出聲來。
楚珵沒有打擾她們通話,直到聽到切斯特夫人略微咬牙切齒的聲音:“比起艾什琳,還是raphael的特雷克納馬更可惡,竟然跑出馬場,躥進野外撒野去了,玩了兩個月才臟兮兮地回來,原本我們以為它消停了,結果沒安分幾天,它又不見了,要不是它的芯片定位在移動,終于沾花惹草夠了回來了,恐怕你們這一趟過來,就能直接參加那野小子的葬禮了。”
唐挽:“那這次raphael過去,正好治治它。”
切斯特夫人小小地哼了一聲:“說得倒也是,聽見raphael的名字,它就屁顛屁顛地湊過來,這會兒就在旁邊吃著蘋果,眼巴巴的,用它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和我的手機。”
他們聽見了短促的馬嘶聲,嚼蘋果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的天啊,里查德你真是只貪吃馬,艾什琳的方糖都被你搶光了!快給艾什琳道歉。”
切斯特夫人的聲音依舊活力滿滿。
用英文說話時,腔調帶著古典的英倫風味,和慵懶又低調的老錢風。
這位出身于y國底蘊深厚的家族,貴為女伯爵的貴族夫人,經歷過十多年前的權利和感情傷害后,早已走出了陰霾。
她對唯一的兒子楚珵還有母子情分,但她從不叫楚珵的中文名,連一個“楚”字都不會說出口,因為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的語系統不干凈了。
所以每次稱呼他,必是稱他的英文名。
要上飛機了,切斯特夫人對他們道:“我已經安排人在國際機場等你們了,總之,落地后,就一切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