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臨越帝遍布血絲的眼球似乎狠狠震動了兩下,驚怒到顫抖的模樣格外詭異。
秦淵摩挲著手中的劍柄,盯著臨越帝看了一會兒,緩緩傾身靠近,低沉的嗓音仿佛淬了寒冰:“上一世挽挽受過的苦,你也該嘗一嘗了……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
“瘋子、瘋子!”
相比起秦淵的冷靜漠然,臨越帝就跟發了病一般,渾身簌簌地顫抖,嘴里不停地咒罵起來。
瘋子,秦淵一定是個瘋子!
什么上一世,什么受過的苦,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臨越帝精神狀態極差地被運輸囚車的兵卒押送進地牢里,暫時關押,到時候還要隨軍帶回北鄴。
期間秦淵去在他毒癮發作時去看了他一次。
臨越帝就蜷縮在潮濕的茅草堆上,眼球暴突,哀嚎的聲音令人聞之色變。
他一會兒蜷縮著身體,一會兒猛地抖動,一路爬到囚牢門邊,枯瘦得宛如樹枝的手伸出來:“給我藥……”
秦淵笑了一聲,緩緩道:“你管那叫藥?”
他用力踩住臨越帝的手,踩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碾壓。
咔咔,咔咔,臨越帝的手指骨被一根根地踩斷。
鉆心的劇痛讓他幾欲暈厥,但也緩解了毒癮發作的癲狂。
向來養尊處優的臨越帝受著這羞辱,面目猙獰極了。
“聽聞許多年前,臨越皇帝是我父皇的結拜兄弟,一同逐鹿中原,乃是心胸寬廣的磊落君子,但其實,你只是一只喜歡使陰險手段的、陰溝里的老鼠。”
“秦淵!”憤怒的臨越帝怒吼著,“早知有今日,我就應該先殺了你!”
不管是在什么時候,三分天下后秦淵剛出生的那會兒,或者是秦淵出使臨越國的那段時間,總之什么時候都好,絕不能讓秦淵成長到今天的地步。
秦淵帶著一身血氣走出了地牢,副將立即前來稟報:“皇上,北境傳來異動。”
秦淵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無非就是通威見到他攻破了臨越京城,終于坐不住了,想來分一杯羹。
但副將的表情似乎不對,秦淵微微一頓,皺眉看向他。
副將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皇上,探子來報說,通威六皇子聯合邑王謀反,通威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急于從北鄴攻打臨越的戰事里分一杯羹,也有人趁此機會發動謀反,謀求高位。
同時副將還低聲道:“通威六皇子的皇子妃,正是皇后娘娘的八妹。”
秦淵自然也記得。
不過他沒有讓探子傳口信與八公主合作的意思,而是只讓人繼續盯著,絕不能放松在北鄴邊境的兵防。
回到營帳時,送信的信使已經在等候了,恭恭敬敬地把盛京帶來的信交給秦淵。
秦淵借著燭光迫不及待地拆開來看。
看見心愛之人的字跡,他一顆心都柔軟下來,原本遍布肅殺的黑眸盛滿了溫柔。
滿滿三張信紙都是用謹兒的口吻要對他說的話,秦淵看得很認真,看見錯別字立刻聯想到謹兒念錯讀音還無知無覺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
秦淵似乎被字跡撫平了所有戾氣,濃郁的笑意裹挾著思念,一點點攀上他的臉龐。
好想挽挽和謹兒,總歸這里的事情解決了,他最晚后天就能整隊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