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輕嘆一聲,滾燙的唇落下點點紅梅:“但是良辰美景,不能辜負。”
懷里的嬌人輕顫著,他憐惜極了,磁性的聲線安撫道:“別怕,挽挽,我記得該怎么疼你。”
……
秦淵不準任何人守在門口,他很小心眼的,不準任何人聽見她的聲音。
于是守夜的丫鬟和嬤嬤都在院子外的門處。
夜深了,常嬤嬤毫無困意,有些焦心地朝緊密的房門望了一眼。
里面還亮著燭光,還遲遲沒有叫水。
公主那么害羞,駙馬怎么能亮著蠟燭。
身旁的小丫鬟拉了拉常嬤嬤,小心地提醒:“嬤嬤快別張望了。”
常嬤嬤疑惑地看向她。
小丫鬟是秦淵派到唐挽身邊的,以后就是她院子里的丫鬟。
她低眉順眼的,小聲地道:“殷王殿下平日里最恨四處窺視的人,因此府中無人敢張望。”
今個是殷王的成親之日,她們也就不說這種人有什么下場了。
常嬤嬤看看她,又看看其余也是滿臉乖順甚至有些怯懦的丫鬟們,更感覺到了盛京百姓所說的殷王手段嚴酷……她只希望殷王殿下能對公主好。
這么想著,屋里忽然傳出打碎花瓶的聲音。
原本全都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守院子的人立即抬起頭,第一反應是有敵襲!
可聲音是從屋里傳來的……
“王爺。”秦淵的隨從警惕起來,想要踏進院子的月門。
剛邁過一步,就聽見秦淵沙啞的嗓音:“滾開。”
“是!”隨從麻溜地站得更遠了。
常嬤嬤不是習武之人,不像隨從一樣聽得見秦淵的話。
她只覺得眼皮抽抽地跳,因為她忽然想起來里屋哪里擺著瓷瓶——梳妝臺兩旁的矮柜上?
此時緊閉房門的屋里。
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嬌人低泣著,以為他在訓斥她,眼尾的淚珠成串地落下來:“嗚嗚,你敢兇我。”
秦淵撩開她的發絲,吻著她的淚,“不是的挽挽,我不兇你。”
……
兩人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小雪飄飄洋洋的,給屋檐覆上一層薄薄的白霜。
溫暖的里屋,唐挽還躺在秦淵的臂彎里沉沉地睡著。
她是醒不來,秦淵是純粹地不想起。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來殷王府帶他們進宮覲見帝后的禮事嬤嬤。
她們哪敢和殷王對著干,殷王說喝了太多酒,頭痛欲裂起不來,那就這么辦吧。
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那么多宗親和皇子都灌他喝酒了,即便他們明知只是借口,殷王還是能告他們一狀吧。
嬤嬤們睜著死魚眼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
遍布喜慶紅色的屋里,唐挽半張臉埋在錦被里。
秦淵怕她呼吸不上來,把被子拉下去一點,但她很快就磨蹭著再埋了下去。
秦淵無奈地笑著看她,卷起她的一縷發絲繞在指間,黑眸溫柔地倒映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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