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其余人反應過來,紛紛圍上來護住各自的主子。
赫連述抬了抬手,哼了一聲:“不是刺客,但勝似刺客……不知殷王殿下這是何意?”
馬蹄聲噠噠噠地傳來,射箭者不緊不慢地露面,姿態閑適如閑庭信步。
邑王陰沉著臉吼道:“北鄴殷王,是在向本王宣戰嗎?”
秦淵目光在唐挽身上轉了一圈,見她沒事,這才看向邑王,低沉的嗓音帶著嘲諷的笑意:“非也,本王射這一箭,是因為方才遠遠瞧來,以為邑王是一只張牙舞爪的狗熊,實在是太像了,看錯了。”
“噗。”八公主笑出聲。
唐挽也彎了彎眉眼。
秦淵連一句客套的抱歉都沒說,邑王氣得怒吼一聲,用力掰斷箭尾,反手到身后抓著箭頭,硬生生拔出來,準備向秦淵宣戰。
血濺了一地。
唐挽眨了眨眼,笑著拍了拍掌:“邑王好勇氣,比真正的狗熊也差不到哪去,想來殷王看錯也是正常的。”
“哈哈哈——”八公主也撫掌笑起來。
邑王噎了一噎,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們:“你們這些女人,也敢嘲笑本王?”
赫連述的表情也不對了,冷冷地看著他們所有人。
秦淵駕著馬,上前幾步,單手慢悠悠地點著手中的弓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輕笑:“通威使臣這便動怒了,如此氣量狹窄么?”
后邊跟著的魏矣見差不多了,出來打圓場:“邑王不必這么惱怒,都是誤會一場罷了。”
唐挽歪了歪頭,也悠悠地道:“本宮只是在說笑,不是故意的,邑王不會是當真了吧?”
“你們、你們都很好!”邑王氣得仰倒。
赫連述眼皮直跳,黑著臉呵斥道:“夠了,邑王,少丟人現眼。”他吸了一口氣,盯著秦淵等人,拱了拱手,“若真是一場誤會,殷王殿下賠個禮便是了。”
秦淵笑了一聲,掃一眼邑王和赫連述:“雖是誤會,但本王并不覺得有錯,所以不便賠禮。”
“你——”
魏矣笑瞇瞇地上前,“兩位大人見諒,實在是因為上一個讓殷王殿下賠禮道歉的人,墳頭草已經有三尺高了,還是請兩位大人消消氣、消消氣。”
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臨越大臣們也道:“就是啊,邑王為人還是心胸寬廣些為好,別抓著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的。”
“與其揪著這事不放,不如繼續狩獵,邑王身上流著血,說不定能吸引來猛獸,我們可以一同圍獵。”
要說招恨,那肯定是這個邑王最招他們恨,見著他吃癟,他們樂得落井下石。
邑王氣血上涌,差點吐出一口血,怒發沖冠地瞪著他們。
這回不用赫連述提醒,他都明白他們這是合起伙來欺他,他一張嘴說不過他們的。
這時,嬌嫩的嚶嚶聲傳來。
他們順著目光看去,只見秦淵身邊的侍從懷里抱著一只火紅色的狐貍幼崽,它已經醒了,嚶嚶叫了一聲,不安地看著他們。
秦淵招了招手,侍從就把狐貍交給他。
他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摸了摸幼崽的腦袋,再交給侍從,使了使眼色。
跟隨他多年的侍從讀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走到唐挽跟前。
秦淵目光掠過地面上的梅花鹿,笑著看向唐挽:“這種血肉模糊的東西惹七公主生氣了,不知這一小狐貍,能不能哄七公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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