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有賊人,還是殺手?
祁陽靖的眼神肉眼可見的變犀利起來,目光快速地掃了一圈。
他跟隨父親鎮守邊關多年,這種殺氣,不會感覺錯的,就是沖他來的。
在他警惕的關頭,唐挽對著調侃她的太子聲音稍冷:“皇兄這話是何意?妹妹完全聽不明白呢,還有,皇兄別總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身為一國儲君,要大方得體,可不能這么故弄玄虛的。”
太子原本心情還很好,一聽自己被教訓了,嘴角就拉了下來,直直地看了她一會兒,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該啟程回宮了。”
他冷著臉走出寧國公府的紅漆大門,一撩袍子就翻身上馬。
唐挽低聲哼了哼,而后無視了看向她剛想說話的祁陽靖,向外祖父等人告別,徑直領著常嬤嬤和侍衛走過去。
祁陽靖只得先閉上嘴,朝寧國公拱了拱手:“家父讓晚輩給國公爺問安,最近天干物燥,待天氣涼些,家父再請國公爺一同打獵,時候不在了,晚輩這便離開了。”
寧國公沒什么表情,還是摸著自己的胡子,瞇著眼盯著他,沒好氣地揮了揮手。
他看不慣這小子。
憨厚的兒子把他們送離開后,看著馬車和幾匹馬遠去,回到府里,關上門道:“爹,這祁家的祁陽靖從邊關回來之后,感覺穩重了不少啊。”
寧國公狠狠地皺了一下眉:“穩重?我看是變得更有城府了才對,和他祖父一點都不像了。”
提起祁陽靖的祖父,寧國公語氣傷感起來:“老友還是去得太早了,那個老家伙,都沒和我一樣享受幾年悠閑日子……”
萬觀鴻問:“爹為什么說祁陽靖那小子更有城府了?”
寧國公瞪了他一眼,斥道:“挽挽身在宮中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也看不出來,真是豬腦子。”
寧國公壓低聲音:“祁家那小子從邊關回來有一年了,這一年里,這京城里的流蜚語,沒他動的一份手腳,老夫就白長這雙眼了。”
萬觀鴻臉色一黑:“這……”
寧國公聲音更低了,“偏偏皇帝也有這個意思,也是樂見其成。”
一開始的風聲,是某大臣揣度出了皇上想要給唐挽指婚的人選,放出了風聲,后來皇上只是象征性地管了管,便沒再管,擺明了確實駙馬的人選就是祁陽靖。
祁陽靖也是個精明的,推波助瀾少不了。
“他要是真愛惜挽挽,就不該總走得那么近。”寧國公斥責著,左思右想覺得很不得勁,眼神示意了一下萬觀鴻。
萬觀鴻瞬間了意,他揚起笑臉:“爹,太子和七公主回宮,我不護送真是有罪,我這就騎馬追上去。”
——
此時的唐挽坐在馬車里,把流蘇簾子擋著窗遮得嚴嚴實實,不想讓祁陽靖找到機會和她搭話。
太子心情不好,面無表情,周身的氣息很是肅沉,乍一看還挺唬人,很有太子的威儀。
街邊的百姓都不敢直視太子,在車架路過時都是站在街邊兩側,低著頭等車架過去。
礙于太子心情原因,祁陽靖很識相地沒和他說話,在馬背上,跟在唐挽馬車的右邊,太子的后方。
秦淵坐在車夫的位置,認真地駕著馬車。
一路上都無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