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臉皮還是很厚的,接過話筒,沒什么不自在的。
唐挽說了陪他一起唱,也拿了一個話筒。
陸隨的聲線很好聽,帶著成熟男人的低醇磁性。
但他一唱歌,所有人,包括唐挽,看好戲的陳茂幾人,另外幾個游戲桌的人,還有喝得大醉酩酊的幾個兄弟,都忽然齊齊變了臉色。
醉了的兄弟茫茫然地站起來,晃晃頭,瞪著眼睛左看右看。
什、什么動靜?!
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唱歌難聽的陸隨十分玩得起地放聲開麥。
他故意不看其余人的表情,臉上帶著一股早死早超生、好結束這一切的平靜。
別的游戲桌的兄弟有很多沒聽過陸隨唱歌,骰子掉到了地上,手里的紙牌落了一地。
啊是大哥在唱歌……
所以大哥是怎么做到這么自信的……
陳茂、李達源:錯了,不該讓大哥唱歌的。
陸隨身邊的唐挽已經陷入了呆滯,圓圓的瞳孔地震了。
到她的詞了,她慢了好幾拍才跟上,第一句跟著陸隨跑了調,第二句瘋狂地拉回來。
眾人臉上終于有了幾分放松,大嫂唱歌真好聽啊。
又輪到陸隨的詞了,眾人切換成扭曲臉。
救、救救——毫無情歌氛圍!
三分半的情歌好像過了半小時才結束。
陸隨淡定地放下話筒,往周圍掃了一圈,許多人癱倒在沙發上,他好像從他們張著的嘴巴里看見飄出來的靈魂了。
“哼。”
陸隨額頭冒出幾個“井”字,皮笑肉不笑地踢了一腳陳茂,“醒醒。”
“大哥!”陳茂一個激靈,渾身一抖地跳起來。
呱唧呱唧!
包廂里轟動了一陣激烈的鼓掌聲,眾人好似滿血復活地跳起來鼓掌,嘴里喝彩著:“好!大哥大嫂唱得真好!”
如果他們臉上不是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之色,看著就好像是真的在夸他唱得好一樣。
陸隨額頭冒出更多的“井”字,薄唇勾起一抹溫和的笑來:“都沒事做是吧?”
他們迅速各回各座,撿牌的撿牌,倒酒的倒酒。
“撲哧。”唐挽終于沒忍住笑出來聲。
陸隨轉過頭,唐挽快速放下捂著嘴的手,看天看地。
陸隨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臉上的笑容變得尤其無奈。
他把唐挽攬到懷里,垂眸看著她溢出淚花的明眸,嗓音可憐地壓低:“挽挽,我要受傷了。”
他八百年沒唱過歌了,做生意的臉皮又夠厚,所以說唱就唱,被喜歡的人看了樂子也沒關系,但可不能讓她討厭他,他只是唱歌難聽了一點而已。
唐挽知道他的可憐是裝的,但很配合地揉揉他的腦袋,“我沒笑話你,你已經很棒了,至少堅持唱完了不是嗎?”
陸隨沉默了一下,感覺更受傷了呢。
他瞇著眼睛看著她,一瞬間想好了回去該怎么收拾她,就溫柔地牽住她的手:“好了,我們去玩別的。”
唐挽感覺到危機,后背發涼了一下,看看他卻沒看出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