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亮的天光,與逐漸璀璨的金光,金光在左側,一點點染上天際,似乎想要完全將天光逼退。
臻化極致的正氣讓藺琢感到微妙的不適。
他眼神一沉,扔開風箏,拉起唐挽的手,“挽挽,我們走。”
走了兩步,金光開始大盛,仿佛突然沖破束縛,“轟——”的爆炸,瘋狂擴散,鋪滿整片天。
除了唐挽和藺琢,以及陸沅洺,其余人突然一動不動。
空氣仿佛靜止了,人們保持著笑臉,風箏停在空中。
“怎、怎么了?”陸沅洺驚慌地看著面前這一幕,他晃了晃唐沁瑤,“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大家都怎么了?為什么不動了!”
他連忙跑向還能動的藺琢和唐挽,慘白著臉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都沒理他,藺琢直直地盯著一個地方,將唐挽護到身后。
密林里走出一位身穿道袍的白胡子道士。
其實不是走出來,而是距離地面一尺距離,身帶金光地飄出來。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同行女子的法器中出來,一出來,就碰見了三個身帶鬼氣的人,怎能放過他們。
老道士的臂彎搭著白色的拂塵,整個人來到他們正前方。
陸沅洺見到來者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人,還是個穿著道袍的老者,沒那么害怕了,沖他喊道:“老道,是不是你在搞鬼?你把他們都怎么了?”
老道士目光如炬地掃過他們三人,而后鎖定了藺琢和唐挽。
這兩個人身上,有著最為濃重的鬼氣。
而陸沅洺,則是身上纏繞著一縷黑霧而已。
“看看天空。”老道士對陸沅洺道。
陸沅洺抬頭一看,發現天空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陣法。
“五行封鬼陣下,只有鬼族會現形。”老道士抬手一揮,其余一動不動的人就此消失,只留藺琢、唐挽和陸沅洺。
“鬼族?什么鬼族,我不是。”陸沅洺著急起來,往前跑了兩步,“我是人!要是你要找什么鬼族,那也不是我。”
老道士朝他打出一道白光,陸沅洺身上纏繞的一絲鬼氣被打散了,他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而后被移出陣法。
只剩唐挽和藺琢二人,他先是客氣地作了一揖,而后道:“兩位遠道而來的鬼族,老夫不知你們前來人界所為何事,但四界之中早已約定過,互不侵入他族領地,倘若兩位愿意自行離去,老夫也不想和你們動手。”
藺琢牢牢地把唐挽護在身后,不讓她出來,臉色很差地盯著他:“我不明白你的話。”
什么鬼族,什么四族,什么人界?他不是人了沒有,他變成了一只鬼,這就是這道士叫他鬼族的原因嗎?
老道士突然這么說……戳穿他是鬼,那挽挽會不會害怕他,他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起。
藺琢也盡量語氣客氣:“這位道長,我完全不明白您的話,不若稍后道長到府中做客,我愿聽您細說。在此之前,還請放我的妻子歸家,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不便與您談話,這般陣仗,會嚇到她的。”
老道士瞇了瞇眼,“不對,不對,你當真不明白?”
難道這兩個都是受害者,被那幕后之人帶來的人界?
藺琢剛想回復他確實不明白,但猛然一間頓了一下,瞳孔倏地渙散,握著唐挽的手驟然收緊,掐得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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