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兒子已經知道錯了。”藺禎繞過藺琢,爬向藺父,痛哭流涕,“要不是趙護衛教唆我,我怎么敢對二哥動手,我一向尊敬二哥,爹你是知道的啊。”
藺父不看他,而是看藺琢,有點頭疼地道:“把他關幾年禁閉,這樣不夠嗎,打斷手腳還是太過分了。”
藺琢挑了挑眉,淺笑道:“父親,我怎么會做這么過分的事。”
藺父剛剛松了松眉頭,就聽見藺琢風輕云淡的嗓音:“不如將他逐出族譜,我們藺家就可以少一個心思狠毒的子孫了,您看如何?”
藺琢問他,只是客氣地走個過場,藺父一向向著他,只要他堅持的事,就不會辦不成。
不消一個時辰,慘叫的藺禎就被藺琢的護衛拖了出去。
他被丟在前院,壓著他的人在他耳邊道:“二公子說,只要三公子您親自殺了教唆您的姨娘和趙護衛,您就可以安全離開藺府。”
“你!”藺禎恨得吐血,奮力掙扎,被他死死壓住。
藺禎的臉貼在地上,看見了藺琢走過遠處的回廊,朝他瞥來冷淡而嘲諷的一眼。
壓著他的護衛小聲道:“二公子還是很寬容的,要自己的命還是別人的命,三公子應該拎得清。”
藺琢路過這里,管事落后他幾步,講著這些天府里的事。
藺琢面帶笑容,忽然停了下來,側頭看著池塘邊上的青苔。
他總感覺忘了什么東西。
正當他想著自己忘了什么,極佳的耳力就聽見一陣笛聲。
笛音悠悠,空靈悠揚,像是洗滌塵埃的雨霧清晨。
藺琢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下來,他定定地站在回廊邊緣,眼瞳的漆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開,直到鋪滿整顆眼球。
身后的管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二公子?”
藺琢歪了歪頭,輕微的咔嚓聲,像是一個錯覺。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升頭頂,管事呼吸都停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大亮的天光似乎暗了許多。
“走了。”
冷淡平靜的兩個字落下,讓管事猛然回過神,眼前的景色還是原樣。
藺琢一邊走一邊數,多少時間會響起附和笛聲的琴音呢?
他耐心地算著時間,直到那個令他惡心的笛聲完全消失時,他沒聽到一聲琴音。
藺琢腳步一頓,這次沒有?
他動了動目光。怎么會沒有呢,她那么欣賞那個表哥的文采,尤其是對方的音樂造詣。
按她的話來說就是,流水……覓知音。
藺琢嘴角勾起冷笑。他不怪她,因為他知道這都是那個表哥蓄意勾引。
明知道她有未婚夫了,還使見不得人的小伎倆,就該被撕掉臉皮,看看誰還能稱贊他為玉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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