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鏡記性非常好,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記得,他在一一實現自己所想。
開春了,他們換了戒指,拍了新的婚紗照。
入夏了,他們開了一個工作室,專業運營她的畫展,而他擔任負責人。
一場畫展完美結束后,他們一同去唐家吃飯。
唐家的公司事業蒸蒸日上,奔著上市去的。
唐父唐母現在是紅氣養人,看著面色紅潤,越來越年輕。
“你們兩個今晚就在這里住。”唐母憐愛女兒,對江鏡說了一聲后,就拉著唐挽說家常。
后來終于聊起他:“江諭啊,你和挽挽開的那個工作室,我們投錢,你們小夫妻兩個,不用那么忙。”
江鏡點了點頭,“多謝爸媽,對了,我現在的名字是江鏡,爸媽還是叫我江鏡吧。”
唐父展了展報紙,吐槽道:“聽說你初中就改過名,現在又改,沒個定性,還是年輕啊。”
江鏡:“是啊爸,我和挽挽都還要仰賴爸媽教誨。”
這話唐父樂意聽,報紙也不看了,樂呵呵地開瓶酒就要和女婿拼酒:“我們當年就是沒看錯人,把挽挽交給你,我們放心。”
唐挽的臥室很大,有單獨的衛生間,可能是因為在這,江鏡變得格外瘋。
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處都有她的成長痕跡,他像是踏進別人領域的野獸,迫不及待地攻占原主人,再叼著她的脖子劃進自己的羽翼下。
寬敞的浴室,他們面對著明亮的鏡子。
江鏡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暫且放過她,握住她撐在盥洗盤邊緣的手,看著鏡子里她迷離的眼眸:“挽挽,我還沒告訴過你,我為什么叫江鏡。”
“為、為什么?”
江鏡勾唇一笑,黑眸遍布侵略地看著她,側頭在她耳邊柔聲道:“因為每次江諭和江硯照鏡子的時候,我都在鏡子里看著他們。”
他們看著鏡子,他就看著他們,冷漠地注視他們的日常。
只有看鏡子的時候,才能從他們的眼睛里看見他的影子。
冷漠的,壓抑的,怨毒的,存在于他們眼睛的一角。
然后潛伏著,一點點蠶食他們的意識。
唐挽可被這話嚇一跳,嗚了一聲,“你在嚇唬我嗎?”
江鏡捏過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我不是故意嚇人的,寶貝,我們繼續。”
江鏡心情很好,為了彌補嚇到了她,晚上給她講了個童話故事哄她睡覺。
其實都不用怎么哄,她自己就困得沾到枕頭就睡。
這張床是粉色的,薄被也是粉色的,包著可愛的白色木耳邊,大大的一張,被她卷走了一大半。
江鏡愛憐地看了她一會兒,合上書,把她整個人摟到懷里。
今晚月明星稀,窗外視野開闊,綏海市的繁華燈光盡收眼底。
但江鏡只看到了他們的倒影,像這世界上無數個普通的夫妻,一前一后地相擁入眠。
江鏡癡迷地看了好久,慢慢地勾起唇角,滿足地對她說:“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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