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鏡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他心里重復了一遍她的話。
那兩人和他一樣,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那怎么可以呢,他們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論?
江鏡放下手里的衣服,對唐挽伸出手。
唐挽走過去,江鏡就攬住了她的腰,力度不大,但她能感受到他臂膀里傳出來的禁錮的力量。
江鏡坐在床邊,將她抱在腿上,低著的眸子里帶著幾分溫柔:“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我才是第一個遇見你的人,但我的挽挽那么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對嗎?”
唐挽不語,抬眸看著他。
江鏡單手握起她的手腕,拉起來搭在他的肩上,讓她環著他的脖子,黑眸彎了彎,像是在回憶,又好像只是單純在笑。
“也是這么一個冬天,我們當時大一,江諭接了一個國外送貨的單,不算是走私,但這一行比較灰色。說起來,他真是太沒用了,也太不自量力了,貨還沒送到顧客手里,就被人敲了悶棍,放倒在廢棄巷子里。”
江鏡聲音很淡,帶著些許淺淺的笑意,半瞇的黑眸讓他顯得格外慵懶,像只休息的猛獸,輕聲繼續道:“他昏死了,我出來了。”
“我幫他完成了他的訂單。”
“每次都是這樣,他和江硯出了什么事,都是我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就連小時候也是,他們太沒用了,不敢打死繼父,是我出來殺了他。”
他說著,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而且還說了點有些殘忍的事。
他低頭看向她,沒從她臉上看見一絲害怕,便放松地松了口氣,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些。
他歸正傳:“我幫江諭完成訂單后,回到了大學里面,四處走走,然后就遇到了你。”
他黑眸一彎,想起了非常令人愉快的一幕:“當時我的后腦勺還有血,天很黑,沒有人看見,但你看見了,你從后面走過來,關心地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轉過身,想說不需要,你少管閑事。”
“但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愣住了,我忘記了我原本想說什么。”
江鏡始終記得那一天,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少女圍著一條紅格子圍巾,半包手套露出的手指被凍得通紅,還提著畫板和一袋畫筆。半張臉裹在圍巾里,只露出一雙瀲滟清泉般的眼眸,偏黃的路燈下,那雙眼里像是點綴了一整個美麗的星空,澄澈干凈、盈盈秋水。
他無法自控地為她迷戀,不會說話,不會呼吸,也不會動彈。
她提著的東西可能太重了,就換了只手,見他一直不說話,好看的秀眉蹙了起來:“你還好嗎?”
他回過神,緊張地道:“我很好,頭上……頭上是顏料。”
他不在乎這副身體怎么樣,天氣那么冷,該愈合的愈合了,該凍住的血也凍住了。
他克制不住地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她,想將她籠進他的陰影里,讓她掉入他的深淵。
而她又是個那么敏感的人,好像有點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只不過她還是很大膽地直視他,美眸中帶著幾分打量。
他主動提出幫她拎東西,還一路送了她回到宿舍樓下。
他于是拿到了她的微信和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