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到寶貝邦幼兒園園長電話的郁深沉默了一會兒,在對面膽戰心驚的等待下,語氣陰沉地笑了一聲,“我十五分鐘后到。”
園長放下電話,閉了閉眼,而后用極其嚴厲逼人的目光盯著寧悅。
寧悅也知道完了,她這個身份不能要了。
郁深親自來了一趟,辰辰也被帶到辦公室里。
“爸爸。”辰辰撲到郁深懷里,被他抱起來,拍了拍后背。
郁深擦了擦他水汪汪的眼角:“聽老師說你哭了?哭什么,該哭的是別人。”
辰辰乖巧地點點頭,把小臉靠在他肩上。
園長針對寧悅的不正當行為進行了辭犀利的斥責,通報批評,將會在她的職業檔案里添一筆,加上郁家的名頭,不出意外的話,她找不到什么工作了。
寧悅只是低頭站著,園長暗恨她不識相,對她道:“寧悅,我方對你的處理大致是這些,你還不快向辰辰和郁先生致歉。”
寧悅抬起頭,盯了辰辰一眼,再看向郁深,“郁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很會栽贓和撒謊呢。”
辦公室的空氣倏地凝結,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寧悅后背發涼,頂著郁深似笑非笑的黑眸,繼續道:“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說過要當他媽媽的話。”
辰辰扭頭,剛要說話,小腦袋就被爸爸按回去了。
他眨眨眼,軟軟的臉頰蹭蹭爸爸的脖子。
郁深慢條斯理地道:“我兒子雖然年紀小,但心思敏感,能明辨是非,就像人們常說的,小孩子的眼睛像明鏡一般,看得明白面前究竟是人是鬼。”
他語速稍慢,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冷意,墨色尤其濃郁的眼睛凌厲而譏誚地看著她。
生意場上,敢直視郁深的都沒幾個,寧悅也受不了,漸漸的滿頭大汗,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
郁深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把辰辰放在旁邊坐著,轉頭對園長道:“我認為幼兒園方給的處理方式并不妥當,這位寧小姐當眾污蔑我兒子構陷她,沒有一點廉恥之心,我看,是不是應該有相應的處罰?”
園長都不知道郁深還要干什么,但他很是配合地陪笑,點了點頭,郁深便和他討論起來。
辰辰晃了晃腳丫子,抬頭看寧悅那慘白慘白的面色,恰巧對方在恍恍惚惚地看著他,所以他揚起嘴角笑起來,精致的小臉洋溢著天真。
寧悅嘴唇蠕動了兩下,對郁深的懼怕占了上風,什么也不敢說。
辰辰戳戳自己的電話手表,發現沒電了,但看見郁深的手機就在口袋里,小手一抓就拿了出來。
熟練地輸入密碼,他就打電話給媽媽了。
唐挽正在片場,和導演談話,乍一接到郁深的來電,愣了一下才接起來。
辰辰捂著手機去旁邊打電話,“媽媽。”
唐挽一笑:“寶寶,怎么用爸爸的手機打給我?”
“寶寶的手表沒電啦,爸爸在幫寶寶趕走壞女人。”
辰辰條理清晰地敘述:“她想親近寶寶,裝作疼愛的樣子,還噴香水裝作媽媽的香味,她想當寶寶的媽媽,但是寶寶的媽媽只有一個呀。”
唐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嗓音還是柔和的:“媽媽現在過去。”
辰辰眨眨眼,雖然很想讓媽媽來,但是爸爸正在說著非常刻薄的話,像是欺負人一樣,還是不要讓媽媽撞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