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只管匯報這件事,聽到他這么說,也沒有絲毫意外,應下后立即通知姜家。
偏遠的郊區,半山腰上坐落著一個小別墅,清幽的環境中,每天只有一輛黑色小車行駛在道路間,負責運送物資。
小佛堂,燭火繚繞。
姜夫人垂頭拜著佛,一下,兩下,三下。
姜伶小心地走到她身邊,跪下來一起拜了拜。
姜夫人合著手掌,閉著眼,“今天的視頻拍好了,就發出去吧。”
姜伶:“是,姑姑。”
她回想著剛才那通電話,低聲道:“姑姑,爸給我們打了電話,說是……郁表哥回絕了開辦生日宴的請求。”
姜夫人沒什么反應:“我都說過了,他們在做無用功。”
郁深不準她踏出這里半步,對外美其名曰,說她是自愿閉門不出,為亡夫抄經祈福。
還讓她每天將抄經、誦經、拜佛的視頻發給郁家,有專人審核視頻,免得她偷懶,更免得她有閑心思做別的事。
姜伶眼神黯淡:“姑姑,爸爸他們只是想試探郁表哥的態度,畢竟他讓你維持這樣的狀態都三年了,怎么會到現在還不肯放過你……”
姜夫人慢慢睜開眼,眼神冰冷得可怕,浮現幾分淡笑:“別叫他表哥了,又不是親的,你認他,他還不認你呢。”
“至于放過我……恐怕到我死,他都不會有這個念頭。”
她那冷漠虛偽的繼子,枉費她當了他整整二十年的母親。
他要娶唐挽的時候,她有說過一個不字嗎?她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盡好母親的責任,后來只是一時想岔了,分了郁家股份,挑撥了唐挽,讓他們分開了而已……這個瘋子恨不得掐死她,以為全是她的錯一樣。
姜夫人轉頭,瞥了一眼姜伶:“你還喜歡他?”
“不喜歡了。”姜伶低下頭,三年前她也被郁深嚇得不輕,這些年在郁深的授意下,她不能再出現在任何大型社交場合,生活上處處受限,處處被使絆子,她對郁深已經沒有一點念想。
她不免低落道:“我叫了他二十年的表哥,他對我竟然沒有一點情分可,但他對唐挽倒是夠一往情深的,我前些天看見娛樂媒體報道,他們走得很近。”
姜夫人一頓,看向面前供奉的佛祖金像,眉目變得慈悲,眼尾含笑地說著:“一往情深?一個笑話而已,他要是真的那么愛她,當年就不會和唐挽搶孩子的撫養權。”
“而唐挽當年也是傻,對他還有一點念想。她知道如果郁深要搶撫養權的話,她是沒辦法搶得過的,所以她想賭郁深對她的感情,僥幸拿到撫養權,但很顯然,她賭輸了……她不該寄希望于郁深的。”
最后一場開庭,結束后,姜夫人親自來了,就在法庭外面的一輛車里,她親眼看著唐挽面色蒼白,一步一晃地走下樓梯,摔在地上,哭得好可憐啊。
真悲哀,和她們一樣,都是被郁深無情玩弄的可憐人罷了。
姜夫人從那時就看清了。她說完,繼續閉眼念起佛經。
姜伶小心翼翼地退出去,離開了這里,途遇郁深安排在這的女管家,低了低頭。
女管家笑著:“姜小姐要走了嗎?”
姜伶點點頭。
女管家:“連著幾天都在下小雨,地面有點濕滑,加上天黑了,下山的路有點難走,請您吩咐司機,一定要小心駕駛,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