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是香的,路上比較擁擠,他開車不敢分心,前往千里香飯店的路上,他漸漸地沉下心,停車的時候,已經恢復平時從容的樣子。
這是一家老牌飯店了,只做白天的餐,天黑就要關店,不管是衛生還是環境都很不錯,價格又實惠,周圍許多人都愛來這吃。
角落有一張空桌,穿著圍裙的服務員把他們領過去,菜單遞上。
兩個人,他們只選了三道菜和一碗湯,唐挽猜到他可能偷偷去付錢,于是點完餐她就立刻先付了,等會兒不夠還可以另點。
“沒有你做的好吃。”她吃掉他給夾的一塊糖醋肉,小聲說著。
梁賀勾了勾唇,“晚上我給你做你愛吃的。”
唐挽點點頭,好奇地問:“你廚藝是自學的嗎?”
他正一眨不眨地看她吃飯,看見水嫩的舌尖探出來一點,舔了一下紅潤的嘴角,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道:“對啊,我十三歲就離開家,自己賺錢了,沒成年之前我都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后來十六歲的時候,我長得比較高,謊稱自己已經十八歲了,進了一家餐館后廚打下手,偷學了老師傅一些手藝。”
他說著忍不住笑了,說起過去沒覺得有什么好丟臉的,那雙烏黑雙眼點綴笑意的時候,不似平時那么銳利。
他看向她,她正撐著下巴聽著他說,美眸很感興趣地眨了一下。
他繼續說:“我偷學的事被老師傅發現,老師傅很生氣,給我使絆子,讓我丟了這份工作,不過我好像有點天賦,自己研究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做起了擺攤的事。”
唐挽看著他,“聽起來好苦呀,一晃都十二年了。”
梁賀給她夾菜,而后放下筷子,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溫柔,黑眸認真地注視她:“我之前覺得很自由,從來沒人心疼我,但你一個月前問我會不會很累,我突然就覺得其實是很辛苦的。”
她低眸,又長又翹的兩排睫毛蓋住明眸,紅唇張了張:“我當時問你,你都不和我說話。”
“我只是覺得……”
他停住,喉結微微滾動。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聽見他聲音更加沙啞地道:“我那時只是覺得,我可能完了。”
“你走了之后,我后悔當啞巴,打了自己一巴掌。”
唐挽紅著臉笑出聲,掩著唇,眉眼間半是羞怯半是好笑。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挽挽,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他聽見她和別人打電話,電話那邊的男人這么叫她。
那男人的聲音聽著令人萬分嫌惡,但唯獨這一個稱呼忽然觸動了他的心弦。
唐挽輕聲道:“可以。”
心動來得一如既往的強烈,他按捺不住,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不要那么滾燙,保持鎮定:“挽挽,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梁賀的心性比同齡人更熟,但此刻也是緊張的,他那黑亮的眼睛注視著她時,褪去侵略性,有著難以喻的深情和專注。
唐挽壓著嘴角,看著他,他下一秒就遞來一個盒子:“我買了一條項鏈,你戴一定會很好看,我想名正順地對你好,不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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