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經常去打鐵,他對這一門手藝琢磨出了新鮮點子,比如什么高溫煉鐵,成功打造出一把既有韌性又極為鋒利的長刀。
這天他還在鐵鋪里,澆筑出一把小巧的短匕首,看完品質后滿意地點點頭,用皮質的殼子套起來,準備帶回家給妻子。
剛走出鐵鋪,兩個哭哭啼啼的婦人就攔住了他。
穿著藍色布衣,頭上包著藍色發包的婦人擦著眼淚,懷里抱著個嚶嚶哭著的嬰兒,當場給江蘺跪下:“里正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遠兒是我的孩子,這拐子差點把他抱走不說,還和我當街搶起來,說這是她的孩子……”
另一名婦人的衣裳上打了幾個補丁,但收拾得比較體面,跪得很直:“不是的,里正大人,遠兒是我的孩子,她才是拐子!”
兩個婦人當場又要掐起架來,周圍人都聚集而來。
江蘺垂眸看著她們,最近祉靈鎮是來了不少外地人,有些是來做生意的,有些是來移居的,許多鎮民也離開了鎮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人流的轉移量漸漸變大了。
這兩個婦人都是生面孔,都不是原住民。
江蘺心底里不太耐煩,但面上不顯,負著手,目光平和地看著她們:“既然都說是自己的,那不如將他從腰部分成兩半,你們一人一半,如何?”
藍色布衣婦人張了張嘴,愣在地上,另一個補丁衣裳婦人則是尖叫一聲,當即從她懷里搶回孩子,緊緊抱著:“不要,不準傷害我的孩子!”
江蘺點了點頭,冰冷的眼睛睨了一眼藍衣婦人,吩咐身側的護衛:“把她關進牢里。”
改天就收拾她,浪費他的時間,挽挽還等他回家呢。
奪回孩子的婦人朝著江蘺磕頭:“里正大人英明。”
江蘺回家的途中,忽然收到一份緊急送來的文書,原來是祉靈鎮要劃分為一個縣,改名為祉靈縣,他江蘺很快就是縣丞了。
江蘺沒多在意這件事,回家和唐挽吃晚膳。
寂靜的深夜,因為海神大人和海神娘娘的恩愛溫存,老天慷慨地降下傾盆大雨,雨勢大到幾乎能撞開窗戶。
有些來祉靈縣做生意的外地人在睡夢中被驚醒,嘟囔著起來緊閉窗戶:“就沒見過比祉靈縣更多雨的地方。”
唐府這邊,兩人的廂房窗子已經被大風大雨沖開,檀木圓桌上的茶盞被吹得亂七八糟。
天快亮的時候,唐挽終于能休息,打了個哈欠,羞惱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江蘺摸著她的頭發,沒摸兩下,就察覺懷里的人就睡了過去。
唐挽睡得很沉,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中午,江蘺還沒起來,結實有力的臂膀還箍在她腰上。
她蹭了蹭他的脖子,閉上眼的這一刻,身體傳來熟悉又陌生的燙意,逼迫她睜開眼睛。
血色面板在她眼前成型。
尊敬的海神娘娘:歡迎您步入詭秘的祉靈縣,祝您游戲愉快。
唐挽盯著血色面板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江蘺,嘴角慢慢勾起,用手指夾起一縷發尾,去撓他的臉。
江蘺立馬就醒了,笑著看自己調皮的妻子。
歲月靜好,不管外面降臨著什么風波,仿佛都離他們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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