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先是發出了驚異聲,但江蘺像是看不見,兩個藥徒也看不見。
而唐挽只是很快地回過神,眸光稍稍一凝,便若無其事地繼續開刀。
玩家們說:“這些蛆蟲……有點似曾相識啊。”
“肖阿蕊弄的吧,她的肉里就是這種蟲。”
唐挽想著,這醉漢并不是護衛隊成員,只是昨晚不早點回家,倒霉悲催地被陰氣纏上,她能救就救吧。
醉漢渾身的陰氣明顯很重,連面容都忍不住流露幾分陰森。
唐挽并不直視他,將那一圈的壞肉都割下來,迅速用針縫合,趕緊敷藥。
醉漢不覺得痛,偶爾看看自己的肚子,或者抬頭看看唐挽,一會兒陰森地笑,一會兒又傻笑。
這個過場總算走完了,玩家們確認從醉漢這里得不到劉老爺的消息,就立刻出門去了。
剛一出門,寧擎就撞在了一個身穿深藍色短打的家丁身上。
家丁哎喲一聲倒在地上,寧擎摸摸鼻子,扶起他:“小兄弟,對不住哈。”
家丁對幾個大師抱了抱拳,急匆匆地走進藥堂里,愁眉苦臉地問藥徒:“唐大夫可在?我們老爺不小心撞到了腦袋,說是要趕緊請唐大夫過去看看。”
衛北緒忽然停住腳步,回頭道:“是劉老爺嗎?”
家丁:“正是。”
玩家們對視一眼,唐挽正巧走出來,身后跟著江蘺。
家丁看到救命恩人一樣,激動地對唐挽說起劉老爺的吩咐,一頭都是汗。
唐挽聞,沒露出一分異樣,對江蘺和藥徒道:“石堅留在藥堂里,相公和鄭明隨我同去。”
加上玩家,烏泱泱的一幫人,涌進了劉家。
都還沒走進劉老爺的屋子,光是走到臺階下面,眾人就明顯感覺腳底下有什么粘稠的東西沾著他們的鞋子,像是粘稠的血液。
低頭一看,什么都沒有。
越往里走,鞋底的阻力就越明顯,每一步,都宛如踩在陰濕的泥潭中,踩一步,就下陷一點,再使點力氣抬起來,再往前走。
除了唐挽和玩家們,其余人似乎沒有這種感覺,很正常地走著。
掀開厚重的布簾,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唐挽饒是醫者,都忍不住皺起眉,玩家們更是嘔了幾聲,往前看去。
床榻的深藍色簾子緊緊關閉著,守在床邊的家丁一臉木然地說道:“唐大夫,你來了,我家老爺在等你。”
他們都走進來后,門板砰的一聲合上。
一剎那,房中除了昏暗的燭光,不見一絲天光。
鄭明嚇了一跳,緊緊跟在江蘺身邊,小聲道:“姑爺,門怎么會自己關上?”
江蘺也不知道,而費梓游湊近他們,笑瞇瞇地道:“小鄭啊,別怕,還有江公子,你覺不覺得劉老爺的腦袋很像等著你開瓢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