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是一個很優秀的醫藥世家繼承人,她對他說出真心話之后,他幾乎是立刻斷定她的心理存在一定的問題。
他忍著滿心的心疼,輕輕地握住她的肩,低頭溫聲哄道:“寶寶,不要把一切想成自己的錯,如果可以,那就記住我剛說的話,我想,愛你的人不會希望你把自己當成罪惡的源頭。”
她始終低著頭,快速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
江渡耐心地等著,他知道她如果愿意說話,就是聽進去了。
她片刻后才悶悶地出聲,嗓音有點鼻音:“我聽說你在帝大的心理咨詢室坐班,我原本以為你是去摸魚的,因為你不是心理專業,沒想到你好會開解人,你為什么不開解自己?”
江渡笑了起來,他已經很久沒這么笑了,眉眼都舒展開,格外俊美的面容讓人移不開眼:“正因為我開解不了自己,所以總是來找你啊,我周三和周五的上午都在心理咨詢師,歡迎挽挽沒課的時候找我咨詢啊。”
唐挽撲哧一笑,偏了偏頭,躲開他專注柔和的目光。
她還以為他真成了個陰郁的瘋子了,心理扭曲的那種,現在他和以前簡直沒有什么區別,就是……很吸引人的氣質。
江渡知道她一直在笑,把手插進兜里,閑適地彎了彎眉眼。
隨后看見她終于重新回頭,眼底帶著透亮明媚的碎光:“這次我們有好好說話,我不生你的氣,你也不要總是說給我哥哥下跪,希望你還是原本的你,我這次開解你了嗎?”
江渡和她對視著,舍不得移開目光,喉結幾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
他喜歡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她只要不是對他橫眉冷對,他的心就不會那么痛,她對他笑那么一下,枯萎的心臟會注入新的血液,澆出新的花。
只要是她……
江渡眼底有幾分溫熱,他點點頭,嗓音含笑:“有,我心情特別好。”
她看起來也是,精致美麗的小臉泛起了淡淡的粉紅,連帶著昏暗的磅礴大雨都盛入了天光。
她還是笑著,想起一件事,收起了明媚的笑弧,嘴角壓成直線:“既然這樣的話,你不準再給我發莫名其妙的短信。”
江渡垂了垂眸,順從地道:“好,對不起。”
他推測她現在沒有太生氣,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他只能通過短信的方式,扮演以前還是她的男友的自己,一個活在幻想里病態的喪家之犬。
唐挽把手握在身后,清澈動人的眼睛不再看他,重新浮上了盈盈的笑意。
雨中有白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她瞇了瞇眼,走近一步辨別是不是哥哥的車,腳下卻踩到了一團濕潤的紙巾,不巧的是,前面就是階梯,滑到的腳落了下去,她仿佛聽見咔嚓一聲,劇痛傳來。
江渡抱住了她,緊張地查看了一下她扭到的腳,面色凝重起來:“挽挽,我帶你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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