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連忙握住娘親的手,依偎著她,甜甜地道:“我收起來了,好娘親,讓挽挽靠著您。”
唐母連連笑著,使勁點一下她的腦袋:“多大人了還撒嬌,不害臊,等招了贅婿,你就是你們小兩口的小家里話事的人,要是還這副沒個威嚴的模樣,壓不住你的夫婿,看你怎么辦?”
唐挽抱著她的手不撒手,笑道:“我還有爹爹娘親給我撐腰啊。”
唐母喜歡女兒依賴他們,但又不太希望她太依賴他們,這會子認真地教導兩句:“你畢竟是招贅,不同于普通婚嫁,所以小女兒情態和閨房情態全是其次,最首要的是要立威,讓夫婿明白必須尊重于你,你才是這個家里話事的,不然被贅婿騎到頭上,你就有得哭的。”
唐挽點點頭,柔聲道:“娘親,我都明白的。”
女兒能把她的話聽進去,她放了放心,忍不住心疼起來:“要是你受了委屈,那夫婿休了也罷,我和你爹非活剮了他,這么大的江南幾城,總有更合你心意的男子。”
他們唐家家大業大,女兒又是遠近聞名的大家閨秀,許多公子哥削尖了腦袋想進門,不聽話的直接休了就是,這世上多的是男人,也多得是知道乖乖聽話的男人。
唐挽捂著嘴笑起來,蹭著她的肩頭,慢慢閉上眼,心口從回家的那一刻就被填得滿滿當當,融融的暖意不斷地溢出來,讓她幾欲落淚。
在娘親身邊太過舒服,馬車行進速度不快,她晃晃悠悠的竟然睡著了。
唐母發現她睡著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和唐父又不是什么瞎子,女兒身上的變化他們看得清楚,他們不知道她究竟經歷了什么事,就像大師說的那樣,自有奇遇,天機不可泄。
但只要她回到他們身邊,一切都不重要。
到了唐府,唐母叫醒她,“回院子好好休息吧,讓府醫給你診個平安脈。”
“好。”
府醫醫術高超,看出她重病過一場,開了幾道藥膳,叮囑道:“小姐這些天注意休息,吃些藥膳調理個十天八天,就能養回來了。”
唐挽摸摸鼻子,她以為自己好全了呢,結果還是難逃吃藥。
———
盛池坐馬車回到自己的新家,正好這時,雇傭的廚娘做好了飯菜,他匆匆吃完,就回房間鎖了門。
室內比較昏暗,他點燃蠟燭,坐在軟榻上小心地打開紅色的布包。
布包里放著一塊溫潤的玉佩,他拿在手里,這玉佩只有他半個手掌大,小小巧巧,像她柔軟細膩的手。
他勾起嘴角,眼尖地看見玉佩下方鐫刻著兩個小小的字眼。
是繁體字,他推測出,是“幼幼”。
他念了一遍,一聽就是她的乳名,幼代表幼小,需要不斷細心呵護的意思,可見她的爹娘該有多疼愛她。
她長大后,仍然乖巧可愛、善良恭謹,讓人見了她,忍不住想起天上最柔軟的云朵,后來云朵動了情,變成了甜蜜的、引人淪陷的花蕊。
他摩挲著玉佩,嘴角始終帶著柔和的笑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