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噠噠,穿行過朱紅色的九丈高門,進入威嚴聳立的皇宮中。
一進去,視野便極度開闊,兩排兵卒守衛再側,整齊劃一地行禮,中間被綁成麻花的皇親國戚灰頭土臉的,見到叛軍的真正統領,有的瑟瑟發抖,有的則怒目而視。
申無睿瞥他們一眼,“見到我們主帥,還不跪下磕頭!”
幾個瑟瑟發抖的人噗通一聲,整個人就跪趴在了地上,對著馬上之人跪拜。
而只有兩個人始終站得筆直,梗著脖子瞪他們:“全是亂臣賊子,也配受我一拜?也不怕折壽!”
“放肆!”魏刀大喝,聲如雷霆。
聽者渾身一震,但還是仰著脖子,目如銅鈴:“亂臣賊子,不配受我一拜!”
秦越冷冰冰地看著他,唇邊流露一抹殘忍的淺笑:“我欣賞你的骨氣,留全尸吧。”
話音剛落,收到指令的魏刀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
其余人都沒反應過來,溫熱的鮮血就灑在了跪趴的幾個人后背,他們宛如抽搐,狠狠地抖了一下,更加是抖如篩糠了。
秦越沒看他們,馬蹄聲由遠及近,路過他們,徑直往前了。
剩余的皇室成員都在這里了,沒有成功逃走的,下令收押這些人之后,大軍稍作休整,一天時間內,他們接管了整個京城的軍防,大軍守衛,令京城固若金湯,一只蚊子也飛不出去,更飛不進來。
百姓們戰戰兢兢,以為這草莽出身的新帝和新后會大開殺戒,或者這些兇神惡煞的兵卒會燒殺搶掠,卻沒想到,兵卒們只是握著長槍,整齊站立在街道兩側,見到他們,目不斜視,站得比標桿還直。
京城只是變得氣氛肅穆了,其余竟然算毫無變化,就這么沉默而迅速地推翻這個腐朽的朝代。
這天原本沒人敢出來做生意,但深巷里有一家破落戶恰好沒糧了,冒著風險出來買米,在巷子口探頭探腦,見這些士兵不看他,他才硬著頭皮跑到最近的米鋪,敲開了大門。
這米鋪掌柜也是膽子大,開門完成了這單子買賣,別的觀望的人,陸陸續續也敢走出來了,人數不多。
他們相互驚奇,竊竊私語:“他們就這么站在這,真的不會動手啊!”
“那不太好了嗎?說明他們軍紀十分嚴苛,不能燒殺搶掠。”
“這么說那新帝不會是個暴君。”
士兵們聽見他們膽子大到敢討論他們的主帥,不由得冷冷地斜過去一眼。
幾個百姓一個激靈,快速跑開。
隔天一早,幾隊士兵闖入各個大臣的侯爵的府中,把他們“請”到了皇宮里。
改朝換代,大部分官員還是要保留的,所以這些臣子并不慌,早有準備地穿著朝服進宮覲見。
相較之下,各位侯爺和國公爺就比較心慌了,但面上不顯,就像每天上朝一樣走進金鑾殿,按照位次站列,和文武百官一起,向帝位上的人磕頭,說一段參見皇上皇后,萬歲千歲之類的吉祥話。
帝位上的新帝還算給他們面子,沒讓他們跪太久,便道:“眾卿平身。”
他們站了起來,沒有人敢抬頭看他們。不過他們還是能感覺帝位上有兩道視線,坐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