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尹能察覺出來,唐挽這是要控制駐兵的意思。
放更多人進來,領朝廷俸祿的駐兵被完全侵蝕,到時候完全受他們控制,人數發展得越來越多,就是一支正規軍。他們意欲何為,鄭尹已經有所預見。
只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早已忘卻自己以前的雄心壯志,一心只想拿到自己的“神仙藥”,別的他都不想管了。
鄭尹走后,唐挽道:“這都成一條忠誠的狗了。”
秦越眼里很平淡:“一條注定要死的狗。”
沾了那種東西,他會折壽,什么時候死都不一定,如果死得晚,他們還會送他一程,好讓陸焦重回知縣的位置。
唐挽看向他,問:“知府那邊怎么樣了?”
秦越微微皺眉:“他總是老樣子,隔岸觀火。”
唐挽瞇眼,眸中閃過凌凌冷光:“哼,他本就不是忠君之人,還裝什么呢?”
這些年,知府和他們總是亦友亦敵,他會給他們傳遞消息,但有些時候又裝聾作啞。
太陽下山了,今日的事務告一段落,他們回到自家小院子,美美地享受晚膳。
因為練武餓得慌的熙熙吃嘛嘛香,滿滿照例撒嬌讓娘親抱著她喂飯,然后照例被爹爹說一頓。
滿滿還是嗷嗚一口吃下娘親喂的雞蛋羹,歡快地晃著小腿,仰著小下巴看一眼爹爹:“爹爹是雞妒滿滿了嗎?娘親給滿滿喂吃的,不給爹爹喂呢。”
秦越瞥她一眼,沒搭話。
晚上入睡,唐挽今天困得很,縮在秦越懷里一閉眼就睡著了。
秦越摸摸她的腦袋,他才不嫉妒滿滿,他每晚都抱著他的挽挽睡覺呢。
一晃五天過去,寧遠逍帶領的官兵已經接連趕了五天五夜的路,目前到了河清府接壤之地忠敬山脈腳下。
而河清府山匪已經在此埋伏多日。
臉上有三條刀疤的大當家身邊,跟著秦越派來的人,名叫趙猴,是個特別機靈的人。
趙猴成功穩住等得不耐煩的大當家,在他耳邊道:“大當家您看,那支舉著太子旗幟的隊伍,不正是咱們等的人嗎?”
大當家面露精光,那隊伍一到,他大喝一聲,命令兄弟們放箭。
亂箭之下,多日疲憊趕路的官兵措手不及,寧遠逍也是個沒用的,一點沒有指揮,顧著自己逃命。
山匪們沖下山,舉著大刀砍來砍去,殺紅了眼睛。
趙猴和幾個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站在半山腰觀望的人對趙猴打個手勢:“河清府的府兵快來增援了!”
趙猴點下頭,拔出大刀,目標明確,帶著兩個自家弟兄追上負傷逃命的寧遠逍。
而另外兩個,逼近了隊伍后方的馬車。
唐云容一路上和寧遠逍抱怨了很多次,馬車里沒有軟墊,顛得她頭暈眼花。
這和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況且現在竟然遇到了山匪。
她的貼身丫鬟被刺進馬車的大刀一刀刺死了,她嚇得失聲尖叫,縮在坐榻下方瑟瑟發抖。
樸素簡陋的馬車被砍了個粉碎,兩個兇神惡煞的山匪把她拽出來,沒等她喊救命,手腕一轉,用大刀的刀柄劈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