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必定有極強的商賈頭腦,威嚴甚重,無人敢碰其鋒芒。
知縣有權探視駐兵,更有權替州府掌管駐兵,他面見了駐兵的領頭,發覺這是個色厲內荏的玩意,笑著請他喝了杯酒,把人毒死了。
屋里就他們二人,陸焦宣布他突發急癥暴斃而亡,順理成章地選了個別的兵當小統領。
總歸就是個五百人的駐兵而已,小型,上面不會太關注,唯有需要用兵之時,才會調用。
他挑了個身材高大,眼神堅毅的兵做小統領。
被挑中的,來自山寨的應康撓撓頭:“欸?”
應康假裝自己是真的老兵,老淚縱橫地對他感恩戴德。
陸焦在駐兵營地巡查時,他就跟前跟后,像個真正的護衛。
陸焦這人有一點,要是別人對他沒有散發惡意,他還真就不知道對方是惡人,應康這個眼神清澈、忠心耿耿的小統領很快獲得了陸焦的看重。
應康給山寨傳信,得到秦越說下手的指令之后,就搓了搓手,一個手刀劈昏了前面的陸焦。
“陸大人,對不住了,你是個好官,但我更向著我們寨主。”
他把人連夜扛上山寨。
唐挽派人在亂葬崗找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此尸體乃是前不久意圖玷污山寨廚娘的閑漢,被她廢物利用,丟進河里。
鄭尹接到唐挽的書信,說是山寨已經動手,將陸焦活活打死,拋尸進河,讓他去打撈。
鄭尹喘著粗氣,興奮極了,他終于等到這一天。
他連夜把“陸焦”的尸體撈起來,尸體都浮腫了,臉就像死魚的肉,看不出面貌,但身上的衣服是陸焦的。
他把尸體裝進上好的棺材里,悲痛地向知府傳信稟報此事。
寫完信,他覺得身體鉆心撓肺地癢,從里到外地癢。
這幾天都是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強忍著,咬牙撐過去。
陸焦被打暈之后,兩天都沒醒來。
應康站在門外訕訕地撓頭:“他是個文人,可能是我下手太重了,他撐不住。”
唐挽撲哧一笑,對他擺擺手:“行了,你回駐兵里吧。”
秦越抱著胳膊,眼神幽暗地盯著床上男人俊逸的側臉,盯了兩眼,回身攬著唐挽的腰,不解地道:“挽挽,我們到底為什么要留著他的命?”
一個沒有幫手的知縣,殺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怎么死的。
唐挽安撫地順了順秦越的心口,嗓音柔婉:“相公,陸焦此人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我們山寨才沒了常士錦,缺腦子好使的。”
熟知原劇情的唐挽可知道,陸焦可比常士錦強百倍不止。
他最大的本事,不是為人父母官,而是運籌。
原劇情里,他同樣被俘虜進了山寨,原本誓死不屈,后來見識到秦越和唐挽是真的有大作為的人,這才給他們三叩九跪,拜服于他們。
他們擁有了五十萬的大軍,征戰沙場,戰事最吃緊最焦灼之時,五十萬大軍的糧餉全靠陸焦一人,給饋餉、不絕糧道,他是真正的運籌大家,后來秦越和唐挽開國,他官拜一品,文官武將,無一人不服他。
唐挽笑瞇瞇的,瞥陸焦一眼:“說實話,我還真挺喜歡他的。”
秦越黑著臉把簾帳拉上,飄動的簾帳拍在陸焦臉上,又緩緩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