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芳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沈庭能出現在這,唐爺爺是默許的,他那關都過了,哪還有她的事。
姜瀾芳面如死灰,忽然聽見唐挽道:“關于梁岑木的事,媽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告訴警察?”
她頓時回過神,眼珠都在地震:“我不知道什么梁岑木。”
就算劇情里沒有梁岑木這號人,通過姜瀾芳的表現,她也看出一定和她有關。
姜瀾芳怕露餡,于是總是避著警察,不輕易踏足警局。
唐挽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肖俊銘是梁岑木唯一的親人,肖俊銘因你而死,他想報仇,于是以我作為報復對象,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姜瀾芳的面容一點點僵硬,抖著嘴角說不出一個字。
唐挽微微瞇眼:“看來我說對了?如果你不愿意向警察說明事實,那我不介意幫你說。”
“你懂什么?”她忽然大聲呵斥,“這不是事實,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唐挽眼神變得很失落,輕聲對她道:“就算我被三番幾次地謀殺,你也堅持自己不知道嗎?”
姜瀾芳像是被她的眼神刺傷,痛得呼吸都停止了。
唐挽接著道:“媽,你總是說你愛我,那能不能為了我的安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姜瀾芳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影頗為狼狽。
唐挽抓著畫筆的手慢慢松開,很僵硬,也很冰涼。
沈庭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黑眸很復雜,扶住她的肩膀,輕聲道:“挽挽,每一次我見到你和她相處,你都是不開心的。”
唐挽撇了撇嘴,垂下的眸子略有水光:“我以前習慣了聽她的話,事事都聽她的,以至于現在我反抗她,她都覺得全是我的錯,我不懂事,不懂得為她考慮。”
她順勢往后一靠,側身靠到他肩上,長睫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我和她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有我的原因在的,如果我早早地就反抗她,讓她知道我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捏的,或許就不會有后來那么多事了。”
沈庭輕輕撫了撫她的長發:“你沒有錯,在你還很小,心智還沒健全的時候,她是不是就教導你,要事事聽從她的安排?這種掌控欲很強的母親,多半都會這樣,她給你形成了不正確的觀念,完全是她的錯。”
唐挽心頭松了些,抿唇笑了笑,把畫拿起來給他看一眼,馬上就收起來了。
他都沒看清呢,只覺得那畫在眼前晃了一下。
“挽挽,我沒看清。”
唐挽沒搶過他,畫到了他手里,他展開一看,腦海都宕機了一下。
唐挽趁機跑開,沈庭還愣在原地,看看那畫,又遲疑地看向她。
他敢肯定,他做了一下午的模特,絕對沒有露出一丁點畫上這種慵懶邪魅、甚至有些性感的表情。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耳根泛起薄紅,無可奈何地看著她。
唐挽見他沒打算抓她,慢悠悠地走過去,笑意吟吟的:“我的畫技沒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