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芳冷冷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沈庭給助理一個眼神,讓助理幫他推輪椅離開,轉身之際慢悠悠地道:“疑神疑鬼,生怕有人搶走你女兒,還有,一見到我就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以為你有多怕我。”
姜瀾芳冷笑著,握緊了拳頭,抬起下巴,又是那副氣勢凌人的模樣:“你不過就是一個窮小子,一只麻雀,就算運氣好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鳳凰,我怕你一只麻雀?可笑。”
沈庭心里無波無瀾,助理正要推他出包廂,姜瀾芳就道:“等一下。”
她走到他面前,把兩張卡遞給他:“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這點錢,但是收下吧,其中一張是我女兒這些年給你存的錢,她怕你出獄之后窮困潦倒,把自己開的展賣的畫收益全部存起來,等你出獄后給你,她以為我不知道……呵,我是她媽媽,她有什么事瞞得過我,收下吧,我女兒也想和你斷絕關系呢。”
沈庭呼吸頓住,他安靜地看著那兩張卡,黑沉沉的眼睛不見一絲光芒,深得嚇人。
姜瀾芳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嫌惡,她厭惡又痛恨沈庭,要是把女兒嫁給他,她一定會瘋掉的。
沈庭慢慢地接過去,姜瀾芳心里松了一口氣,同時更鄙夷了,對他道:“我最后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些年挽挽不定時地看心理醫生,她對心理醫生說,只要一想起三年前的事,她就覺得很難受,很想哭。沈庭,你是她痛苦的來源,我請你千萬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沈庭忽然低聲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么,幾秒后收起笑聲,抬眼陰冷地盯著她,聲音又冷又沙啞:“那你也是她痛苦的來源,為了她,請你離開她。”
姜瀾芳失聲喊道:“你胡說八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叫我離開我女兒。”
沈庭看了她一會兒,對助理擺擺手,助理便推著他走出了包廂。
一路到了外面,沈庭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低頭看著手里的卡。
他不知道哪張是她的。
街邊絢麗的霓虹燈光下,陳助理緩慢平穩地推著他走向車邊,他想了想,輕聲道:“你覺得,我選擇離開……是對的嗎?”
陳助理是魏賑的心腹,現在是他的人,平時很沉默寡,典型的人狠話不多,說道:“沈總,你想讓它對,那就是對的。”重點只在于沈庭想不想而已。
陳助理還低聲問:“沈總,要給那女人一點教訓嗎?”
沈庭眼神極為冷淡,像淬著寒冰:“給,讓她離挽挽遠點。”
陳助理表示明白,他還挺想勸勸沈庭,他們這種人,黑的都能成白的,關于感情,最愛強取豪奪,沈庭何必糾結,管它有誰阻止,一律搶來不就好了。
可他不太敢勸,他看得出沈庭骨子里和他們的不同。
當晚,唐挽和爺爺談了很久的話。
唐爺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吃完傭人端上來的藥之后,接了個電話,就對唐挽道:“白天的車禍,肇事司機是酒駕,撞到樹上當場死亡。”
唐挽搖搖頭:“爺爺,這一定是早有預謀的。”
唐爺爺:“對,你媽媽那個司機……應該和肇事司機串通好的,他逃了,警方還在追查……我們這種人家,手底下涉及的范圍太廣,什么時候得罪了什么人,都很難第一時間察覺,以至于讓他在你媽身邊潛伏了幾年,不過挽挽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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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事情都沒有一點線索,司機吳威像是人間蒸發,唐爺爺對此差點動怒。
沈庭也在查這件事,對方滑不溜秋,他一度懷疑他們是團隊密謀作案,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他敢肯定,幕后黑手的人數一定很少,很可能只有兩個,一個負責幕后出謀劃策,另一個負責潛伏在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