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嘖嘖搖頭,瞪她一眼,“什么都嚇不到你是吧?”
他心里門清,父親暫時不會給她訂婚的。
榕省最近有多亂,身為榕省第一富商的父親最清楚了,商人有敏銳的鼻子,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督理府,督理府不久之后一定有大事,所以父親一定會觀望一陣,看看風頭怎么樣。
唐鶴笑她:“你膽子大了,父親都利用上了。”
唐挽撇撇嘴,過一會兒唐鶴道:“不過督理府到底發生了什么,咱們家有沒有牽涉?”
唐挽只能肯定唐家沒有參與,但具體的不能和唐鶴說,這些都是劇情的內容,屬于謝循本次計劃的機密。
唐家要和梁家解除婚約的事,是榕省最近三天的熱門消息。
兩家拉扯了足足三天,唐父雷厲風行,堅決退婚,期間不準梁玉嶸見唐挽,連見一面都不準,端著商人的笑臉回拒他。
然后和梁父說體面話,搬出那套新時代的說法,要尊重孩子的想法,兩情相悅才好在一起,千萬別搞舊社會那一套,按頭成親簡直就是糟粕,孩子的一輩子都被耽誤了,做父母的怎么對得起孩子,巴拉巴拉。
梁父和梁夫人知道事情沒有回寰的余地了,終于應承下來。
唐父這老謀深算的老狐貍當時就一通好話,給足了世交的面子,握著老友的手唉聲嘆氣,請他們留下來吃飯。
梁父還不了解他嗎,哼了一聲就離開。
唐父連忙跟上去致歉,拿捏了梁父這讀書人的心思,面子都給足了,一來二去,解除婚約之后竟然算無事發生。
唐挽在這三天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她主要管碼頭的事情,都交給管事管著。
實在有不能決定的,管事就會拿過來給她看。
她大多數時間比較清閑,每天和一個羊毛卷頭發的畫師一起畫畫。
畫師有一雙憂郁至極的深藍色眼睛,很擅長油畫。
這種人一般感情也比較豐富敏感,他很輕易地感受到唐挽心情不錯,而她一般心情好的時候,對周圍人都很寬容,于是他放心大膽地對她示愛,請求她給他當模特。
“親愛的唐小姐,我只是想為你畫一幅畫,像您這般的東方美人,畫像會驚艷每一個人。”
唐挽拒絕了,繼續畫著窗外的風景。
窗戶忽然砰的一響,把他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唐挽往下一看,看見草坪上,梁玉嶸在對她招手。
他肯定是從后院偷混進來的,褲腿沾了一些碎葉子,面容看起來格外憔悴,幾天沒睡一樣,黑眼圈很重,渾身散發著頹廢,但是看見她,他還是露出笑容,對她招手,想求她下來見見他。
唐挽收回目光,告訴管家,管家很快把梁玉嶸請走了。
梁玉嶸不肯走,出聲喊道:“挽挽,求你和我見一面!”
不管他怎么求,唐挽都沒理會,不過她畫不下去了,請畫師離開。
畫師嘆口氣:“可愛的淑女遇到難纏的癡漢確實很苦惱呢,這種情況下,應該套麻袋把人打一頓的。”
唐挽瞟他一眼,畫師對她笑了一下,戴上帽子告辭離開。
梁玉嶸被強行請出去的時候,在門廊撞見進來的謝循。
謝循穿著很紳士的深藍色西服,笑容得體,眼神藏著銳利,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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