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捂嘴笑了一下,瞥唐鶴一眼:“哥哥有一點兇。”
他一看就知道她這是高興,又端起那狐貍風流笑臉,給唐挽拆個蟹腿:“知道了,嚇到你了?”
唐大少混不吝慣了,管一個陌生女人什么心情,他家妹妹心情好就行了。
梁玉嶸臉都僵了,忍著怒氣,對唐鶴道:“唐兄心情不好嗎?何必那一只狗撒氣?”
唐挽眨了眨眼:“玉嶸哥,我哥沒有撒氣啊,他只是幫你把小狗叫出來。”
梁玉嶸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盯著唐鶴:“我看得一清二楚,唐兄也在生我的氣,所以拿一只狗撒氣。”
唐鶴冷下臉,抬眼盯住他:“梁兄,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怎么,你為了一只狗和兄弟怒目而視?”
喬博彥在一旁喝著葡萄酒,恨不得撫掌叫好。
好好好,就這樣,趕緊吵起來。
梁玉嶸覺得自己確實不該這樣,他強行冷靜下來。
傭人已經把狗抱了起來,他招手,讓傭人把狗給他。
他摸了摸狗頭,認真對唐鶴道:“我可能是有點累了,沒控制好脾氣,對不起唐兄,但是希望唐兄下次不要這樣對bruno,它對我而不僅僅是寵物。”
唐挽接話,語氣變冷了:“那是什么,家人嗎?所以白小姐是它的mommy,你是它的daddy,就是這樣嗎?”
“不是。”他連忙道,急得站起來,把狗交給別人,去牽她的手。
唐挽趕緊躲開,第一次當場露出不悅的臉色。
周圍梁家的侄媳們在嗅見事態不對的時候,各自抱著孩子悄悄離開了廳堂,避開這個風頭,但全都把耳朵貼在側門上聽著。
席上連若禾這半個當事人緊張又慌張地看著他們,想伸手拉一拉梁玉嶸,但又不敢。
而喬博彥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并不自覺離席,喝著酒好像在想事情。
梁夫人看著這出,揉了揉太陽穴,瞪了兒子一眼,若有所思地多看一眼還紅著眼的連若禾。
她剛想提醒提醒自家傻兒子,出面調停,唐挽就站了起來。
唐挽看著梁玉嶸,問道:“玉嶸哥,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不如你來說說。”
梁玉嶸苦笑一下,認真道:“挽挽,這只是一只狗,你一定要這么較真嗎?你既然不想聽見這種叫法,那我改就行了,這種稱呼再也不會出現,好嗎?”
唐挽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無力感,混雜著復雜的感觸,可能有傷心,也有苦楚,她搖了搖頭,慢慢道:“你根本不覺得哪里有錯……從小到大不管對錯,你都讓著我,這樣不好,也是不對的,你很多次都不高興吧,難為你退讓那么久。”
他覺得哪里不對,想說自己沒有不高興,他是自愿的。
唐挽卻道:“我們退婚吧。”
梁玉嶸怔住,反應不過來,怔愣地看著她。
唐鶴都頓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她只是想教訓一下他們。
喬博彥屏住呼吸,灼灼的目光看向唐挽,手里的玻璃杯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