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嶸俊逸的眉眼只顧著看唐挽,都是柔和的笑意,覺得她說得對,便道:“若禾你別怕,挽挽性子很溫柔,一直很招人喜歡,你也會喜歡她的。”
連若禾忽然覺得梁玉嶸其實不怎么了解唐挽,他仿佛不知道唐挽一開始眼神有多冷漠……不過他和唐挽從小一起長大,怎么可能不了解她,更可能是他對唐挽太有好感,覺得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連若禾心頭一凜,壓下那股無名的慌張和失落,調整好狀態就走出來一點,對唐挽無害地笑了笑。
梁玉嶸故作吃味地對唐挽道:“挽挽,我好不容易回來,你能不能多注意我。”
她抬眼撞進他那雙明凈透亮、帶著幾分忐忑的眼睛里,不太想說話,恰逢下起小雨,她就有理由避開,喊著哥哥來幫她撐傘。
唐鶴笑瞇瞇地過來:“好啊你,有護衛在,還要本少爺親自給你打傘。”
不過他了解她,知道她的用意,便替了她和梁玉嶸敘舊的事。
梁家的護衛也過來了,給梁夫人和梁玉嶸打傘。
不知怎的,仿佛就是一種遲鈍,他們都忘記了給連若禾打傘。
梁玉嶸皺了皺眉,拿過護衛的傘,和連若禾一起撐,對剛走近的梁夫人道:“母親,這是我的師妹,白若禾,她兩年前救過我一命,我欠她一個救命之恩。”
梁夫人知道梁玉嶸兩年前在蘭斯國遭遇強盜的事,聽了重視起來,對連若禾道:“原來就是你,多虧有你救了玉嶸,我們家欠你一個恩情。”
連若禾靦腆地低下頭,梁玉嶸語氣里帶著幾分惋惜:“若禾的家人都在戰亂中失蹤了,她無家可歸,我先帶她回來,看看能不能幫她找到家人,母親,暫時讓她住在我們家吧。”
梁夫人覺得有哪里不妥,但轉念想到如今西洋文化盛行,聽留洋的學生說男女宿舍可以在同一棟樓,想必不在意這些,加上連若禾是梁玉嶸的救命恩人,就相當于他們梁家的救命恩人了,接應一下也是應該的。
她于是答應下來,憐惜地握了握連若禾的手:“好孩子,你暫且住在梁家,也來吃一頓接風宴吧。”
連若禾擦了擦眼角,差點落下淚來,“謝謝伯母。”
梁玉嶸松了口氣,余光看見唐挽和唐鶴走在一邊,提起自己的箱子想走過去,他箱子里放滿了給唐挽帶的蘭斯國的禮物。
他剛想走過去,傘只是移開一點,就見到身旁的連若禾被雨淋到,瑟縮了一下。
他一頓,還是沒過去,走去上車。
唐挽沒多看,唐鶴倒是將一切收盡眼底,唇邊噙著的笑弧變作冷笑。混跡風月場的唐大少爺眼睛毒著呢。
他輕輕搭上妹妹的肩,傘往她的方向偏了又偏:“小可憐喲。”
唐挽白了他一眼:“哥哥在說風涼話。”
唐鶴笑道:“怎么會,哥哥只是看看你傷不傷心,不傷心,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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