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太大了,一時半會兒巡查不完的,樓簫只是走了一段路,象征性地巡視一番,再對這里的統領安排幾句話。
樓簫帶唐挽離開了,她感慨地道:“這么多人全是你的人,你該多早就安插人手了?”
樓簫緩緩道:“自我來到臨安州府時就發現了這一處私礦,我一開始就將自己的人滲透進礦場,所以至今都有五年時間了。我能很早掌控礦場其實還是靠妖力,人心實在難測,不如動些歪手段,事實證明妖力更加好用,才讓我早早地掌控這里。”
豫王還等著用這里的人,哪知他在礦場的心腹早已是他樓簫的心腹。
唐挽:“所以你瞞了那個王爺足足五年,你真厲害。”
他原本淡定的神情變得不太自然:“我不厲害,你別夸我。”
今晚還是照樣要學法術,她會的比他多,教了他許多之后,原本是挺滿意的,可想著想著她又覺得不太對勁了。
“你的修為沒有精進,還是要漲些修為才行,免得那腐妖一招就將你擊垮了。”
后半夜,連帶整個白天,她都盯著他吃妖丹,吃完好吸收妖力。
她見他一臉肉疼,忍無可忍地拍了拍他的頭:“快吃,我還有很多,再給你兩袋。”
……
第三個白天,豫王擁兵自重的消息已經傳遍暉朝。
不止他一人擁兵自重,南方各地好幾個州府藩王各自殺了欽差,更過分的,已經準備年號稱帝了。
豫王也很心動,可是一想到臨安州府的軍隊不屬于他,他就一陣惱火。
這幾天他已經悄悄請了好幾次凌震了,給他塞了不少美人妾室,可凌震就是個木頭,油鹽不進,他塞一次,他就去知府府邸向樓簫稟報一次。
世道已經亂了,監國的太子手忙腳亂又憤怒不已,先是給各知府和都統下旨,清剿封地里的藩王,后沒有幾人響應,因為許多知府都被藩王殺了。
太子這下名正順地向藩王出兵了。
驃騎營軍隊一路南下,第一個目標就是臨安州府。
豫王早早地召集其余王爺,和他們聯手。
他自認自己手里也有軍隊,秘密在礦場訓練的士兵就是一批精銳之師,現在成了他手頭最大的王牌。
他還見了樓簫一面,志得意滿地道:“你不將州府軍隊交給本王,本王也有自己的軍隊,現今驃騎營來勢洶洶,你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帶上州府軍與本王聯手。”
說到底,他還是想要樓簫手里的州府軍,他自己手里只有三萬人,而樓簫足有八萬人。
樓簫垂眸喝著茶,他這些天忙著學法術,抽空回應了朝廷,會盡到知府的責任,為朝廷清剿藩王。
他想著書房從朝廷送來的火漆密信,笑了一下,抬眼看向豫王,再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人。
“王爺可知,三天前朝廷下令讓知府清剿藩王,我是怎么回應朝廷的嗎?”
豫王笑容消失,眼神陰狠:“你和本王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還敢響應朝廷,找死嗎?”
他說完,一揮手,身后的士兵就立刻拔刀,一聲口哨響,正堂的圍墻齊刷刷地冒出弓箭手,密密麻麻,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豫王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樓簫:“若你跪下求本王,那你現在還有機會。”
樓簫不動如山,手指撫摸著茶盞光滑的杯身,黑眸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隔著緊繃的空氣注視他。
“你真的找死。”豫王冷哼一聲,揮手示意弓箭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