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的錦哥兒拿來帕子,小心地握住照哥兒的手,給他擦干凈滿手的口水,笑道:“你啊,妹妹都不愛吃手了,你還每天吃,幸好手不臟,不然你看小叔叔怎么罰你。”
小嘉安看見這個看看那個,啊啊兩聲,把兩只手舉得高高的。
“嘉安也要擦手手嗎?”錦哥兒瞇著眼睛笑,溫柔地給她擦。
他現在六歲多了,還是頑皮的時候,但是因為親爹和小叔叔身份的原因,他在學堂見識過不少針對他的勾心斗角,還有不少雙眼睛明里暗里盯著他,他早就不是初入學堂那個天真的性子了。
他很早慧,學習能力不下小時候的謝珩,謝珩某次提醒他,叫他藏拙,他也懂了,在學堂維持中等偏上的能力,不愛出風頭。
唐挽走了進來,揉了揉錦哥兒的頭,柔聲道:“照哥兒和安安吵到你讀書了?”
“沒有,小嬸嬸,他們乖著呢。”
兩個小孩看見她過來,不約而同地啊了起來,伸著手要抱。
唐挽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給他們裹好衣服,笑著點了點他們的鼻尖:“最近正是冷的時候,都好好穿著衣裳。”
謝珩這個月重回皇城司,他一回來,原本被鎮撫司打壓得萎靡不振的皇城司立馬恢復士氣,幾番動作下來,重回巔峰狀態,把鎮撫司壓在底下打。
按皇城司全體司衛的想法就是,那群宦官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壓到他們頭上來,指揮使回來之后,全部等死吧。
事實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皇城司把皇權特許的刑詔刺探訪謀逆大權攬了個大半,鎮撫司避其鋒芒,風光不再。
謝珩在前幾個月前就把當初秋狩的刺客幕后主使抓了遍,整個朝廷人人自危,因為誰也不知道謝珩抓的人到底是真謀逆還是被陷害謀逆的。
七皇子蕭鶴均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很多人覺得他是被陷害的,奈何皇上信任謝珩,幾番貶斥蕭鶴均,還想將他的皇子帽子摘掉。
蕭鶴均不顧幽禁的命令強行出府,跪在皇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讓皇上心軟打消念頭。
深冬時,皇上都不敢去行宮湯泉了,時常把在家陪妻子或者在皇城司辦公的謝珩召進宮里說話。
這天就是,皇上再度召見謝珩,謝珩丟下所有公務,進宮去陪他下棋。
幾個大學士剛剛出來,謝珩后腳就進去了。
下了一盤棋,謝珩拱了拱手:“微臣輸了。”
皇上敲著棋子,躊躇地問了謝珩關于處置蕭鶴均的事。
這是他第四次問起這件事,謝珩幾乎每次給的答復都不一樣,反正最終下決定都是皇上自己。
皇上忽然說起:“對了,北方狄戎里出了個王,整兵劫掠我朝邊境,朕想派你大哥領陷陣營前去,你看如何?”
謝珩起身,“皇上若有令,微臣與大哥萬死不辭。”
皇上原本還以為他要說好一通話,聞微頓。
謝珩可真是,說的話全和他心意。
隔天,皇上就下了命令,讓謝肅統領陷陣營,整兵出發征討狄戎。
得知他要去打仗了,錦哥兒和陸芮娘緊張不已,恨不得去隨軍。
謝珩給謝肅送行時,鄭重地道:“大哥請安心,此行萬無一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