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想法不切實際,他整日提心吊膽,幾乎一整夜沒合眼,唯有想起和她的約定,才閉眼睡了過去,時不時醒過來,關注她的情況。
唐挽不太贊同地看著他,謝珩深邃的黑眸和她對視著,心里嘆一口氣,給她喂飯。
她吃完,等嬤嬤們出去后,悄悄和謝珩道:“我想沐浴。”
謝珩堅定拒絕,他嚴格貫徹老大夫說的注意事項,半點不松口。
沒過多久,還是覺得對不起她,他端來銅盆,用熱水給她擦身。
唐挽好整以暇地讓他伺候,末了,她把頭搭在他肩上和他說話,有些昏昏欲睡。
唐挽生了對龍鳳胎的事很快傳開了,許多守在謝家門口打探消息的人紛紛離開,各家主子覺得惱恨又諷刺。
“謝珩怎么這樣好命?他那種暴戾之人,還能嬌妻相伴,兒女雙全,簡直是天理難容。”
“謝珩有好些日子沒出府了吧,他那妻子果真是他的軟肋,她生產之時竟沒人趁機下手,都是蠢貨。”
“槍打出頭鳥,謝珩手段狠辣,朝堂懼怕他的人,恐怕比恨他的人多得多。”
“誰敢動手?謝府防得死死的,還有謝肅守著……這兩兄弟,其實都是一個德行。”
其實是有人動手了的,只是人全折了,現在全關進皇城司里了。
蕭鶴均被幽禁著,他的人從密道里進來,秘密向他報告這件事。
蕭鶴均面無表情:“都是廢物。”
心腹:“他們應該自殺的,但是謝珩那個陰險狡詐的家伙,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么,他們竟然舍不得命了,被卸了下巴斷掉手腳,自殺也不能了。”
蕭鶴均淡淡地哼了一聲,“死得了的,藥效一上來,不就死了。”
心腹小聲道:“謝珩的夫人生產之后,很多人送了賀禮,屬下探查到,大皇子他們也……”
蕭鶴均不說話,只聽著,聽完諷刺地笑了笑:“這么看來,似乎只有我與謝珩敵對?我從來沒招惹過他,是他針對我在先,謝珩可真是個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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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挽最近胸口很痛,不喂奶不行,兩個孩子都是胃口大的,還認人,喝過一次親母的奶之后,不肯喝奶娘的了,睡醒了就要喝,喝不到就哭。
偶爾晚上會醒,倒也不餓,就是在襁褓里比劃手腳,你推我我推你。
謝珩睜開眼盯著他們,他們就齊刷刷地看著他,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他們的眼睛都比較像他,眼瞳很黑,但是非常清澈,水光閃閃。
謝珩唇邊動了動,抿出笑意。
他試圖哄睡他們,失敗了,他們反而餓了,謝珩抱起他們時,大的那個舉起拳頭給了他的臉一拳。
謝珩低頭看他們,小的那個含著拳頭笑了,黏糊糊的口水糊了一手。
看見親爹在看著她,她就比劃著把手舉起來,想拍拍親爹的臉。
謝珩微頓,默默后仰,把他們放下來,拿帕子給他們倆都擦了擦小手和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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