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歡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裴聿禮正扶著周宴澤站在離他們兩米遠的位置。
視線下移。
周宴澤的腳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高高腫起。
襪子被腳踝撐變形,足以窺見襪子下方會是多么可怖的樣子。
但許意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就移開了目光。
陸安瀾聽了這話,冷笑兩聲。
他們陸家別的良好品行沒有,但護短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好習慣。
談知序怎么著也算是他表哥,這些人想欺負到他頭上,門都沒有!
于是陸安瀾瞪了他們一眼。
毫不客氣地罵道。
“腦子沒毛病吧?東西是我們帶來的,用是我們現在要用的,說給你就給你?臉怎么這么大呢?”
裴聿禮聽了這話,并沒有生氣,面色自然道:“來者是客,況且他明顯更嚴重,你也是京大的學生,不會連東道主的氣量都沒有吧?”
幾句話把他們之間的矛盾上升到了學校。
周宴澤身為當事人,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他并非支持裴聿禮的說法。
但他也很好奇,許意歡究竟會怎么做。
畢竟這人是許意歡的朋友。
在她心里,她是不是還是會為了自己,去委屈談知序?
想著周宴澤又輕輕抬了抬眼,悄悄的看著許意歡。
陸安瀾被這一番不要臉的話氣的直翻白眼。
“腦子有病。”
說著,陸安瀾就想打開傘就想自己撐。
剛解開傘的綁帶。
許意歡就按住了陸安瀾的手。
他們想要破的傘就給他們好了。
陸安瀾瞪大眼睛,震驚的看向許意歡:“你干什么?!”
許意歡淡淡搖頭:“沒關系,既然他們想要,讓給他們就好了,這是我們作為東道主的氣量。”
許意歡說出來的話淡如菊,但能將陸安瀾氣的半死。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旁小心翼翼的周宴澤聽到這話,眸子倏然亮了起來。
他就知道,許意歡肯定還是喜歡他的!
剛才幫談知序肯定也只是因為他們是同學。
不然這不就是在他們倆之間選了他么。
裴聿禮眸色也復雜了幾分。
他還以為許意歡不喜歡周宴澤了。
原來剛才只是裝的么……
幸好他試探了一下,否則還真要被她騙過去了。
而一旁的談知序,聞眸子微不可查的暗淡了幾分。
原來還是這樣的結果么……
他還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有了進步。
沒想到在周宴澤面前,她還是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自己。
也是,畢竟是從小就喜歡的人。
正常的,正常的……
談知序心中酸澀不已,眸子里的光徹底暗淡了下去。
像是失去了力氣,搭在許意歡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覺重了幾分。
感受到肩膀一沉,許意歡下意識抬頭。
在看到談知序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時。
許意歡心中一緊。
頓時覺察,他不會誤會了什么吧?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許意歡抬起頭,怕被別人聽到,于是貼在談知序耳邊,輕聲解釋。
“那把傘是壞的,還有一把好的在我包里。”
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
談知序耳朵動了動,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這是在和自己解釋?
意識到這件事之后。
談知序淺棕色的瞳孔一點一點變亮,但又怕被人看出來,只能垂著睫毛。
強壓著上揚的嘴角,口是心非道:“我知道。”
他才沒有以為許意歡還傻傻的喜歡周宴澤呢。
一整個大門口,急得不行的,只剩下陸安瀾一個人。
陸安瀾抱著那把傘,像是抱著什么寶貝一樣不肯松手,說什么都不想把這個給裴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