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家,他算得上是最大的一個孩子。
幾乎沒有小輩會送禮物給他,都是他照顧小輩的份。
沒想到許意歡竟然會給他送東西,裴硯之一時之間說不上來心里是種什么感覺。
許意歡點點頭:“嗯,回禮。”
這句話一出來,裴硯之幾乎就明白了許意歡的意思。
這是不想和他扯上關系,想要劃清界限呢。
裴硯之溫和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手上動作自然的將東西從禮物袋里拿出來。
“我可以現在拆開看看么?”裴硯之問道。
“當然,請便。”
裴硯之將手表盒子打開。
一塊精致的藍表出現在了眼前。
深藍色的表盤顯得十分有格調,看上去沉穩又內斂。
確實是他會喜歡的。
“謝謝,我很喜歡。”裴硯之笑著道謝。
說完,就這么將東西放在一邊,也沒有將蓋子合上。
如果不是知道裴硯之不缺錢,許意歡多少會誤會他想要炫耀。
因為沒一會,這個精致死貴的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眼見東西也送到了,許意歡隨意應了一聲之后就準備離開。
“歡歡。”裴硯之喊道。
許意歡又坐下:“怎么了?”
裴硯之抿了抿唇,猶豫著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姑姑失憶了這件事吧?”
聽到這話,許意歡臉上輕松的表情立刻繃緊。
目光不善地看向裴硯之:“你想說什么?”
裴硯之嘆了口氣:“沒有,我就是想說,你畢竟是姑姑的女兒,姑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你身為女兒,理應到場才是。”
“但是現在,她確實已經忘了你,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許意歡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今天裴苡桉和自己說的話。
雖說裴苡桉是口頭邀請了,可沒下帖子,甚至沒有說清楚具體的時間地點,那這樣的口頭,就不作數。
許意歡有點猶豫。
母親的生日,自己自然是不想錯過的。
可要是答應了裴硯之的話,自己想和他劃清楚界限的事,就只能再次放在一旁。
畢竟這樣的人情,于她來講,并非再送一支手表就能解決的。
于是許意歡抿了抿唇,說道:“再說吧。”
像是怕裴硯之還說出什么話來,許意歡飛速轉身離開。
裴硯之目光落在許意歡背影上,眸子里一片深沉。
一直到許意歡的身影走出店門。
裴硯之這才收回視線。
隨意一瞥,又看見了旁邊許意歡送給自己的手表。
裴硯之嘴角下意識勾起了一絲溫和的笑,真心實意的笑容和以往在外頭的假面騎士大相徑庭。
雖然這個手表的寓意不好,但到底是小姑娘認真選的。
正想拿起手表好好看看。
突然,一杯溫熱的咖啡從上面澆了下來。
全部一滴不剩的澆在了手表的盒子里,甚至有些已經被墊在手表下面的那塊海綿直接吸收。
咖啡的香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裴硯之瞳孔驟縮。
不顧咖啡的滾燙,伸手將手表從盒子里拿了出來。
可還是沒用。
手表里面的兩根針已經停止了轉動。
j家的手表被稱為脆弱花瓶,就是因為它受不了一點外力。
稍微有一點不順心的地方,就會罷工。
裴硯之猛地抬頭。
對上了一道笑意吟吟的視線。
是裴聿禮。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