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武魂城,教皇殿。
恢弘肅穆的大殿內,比比東端坐在象征著至高權力的教皇寶座之上,此刻,她手中捏著一封剛剛從遙遠的天斗城加急送來的密信。
當她快速掃過信箋上的內容時,那雙深邃紫眸中的平靜被瞬間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下一秒,只見比比東猛地從寶座上站起身來,華貴的教皇長袍因這突兀的動作而劇烈擺動了一下。
只見她居高臨下,對著大殿中央跪伏在地的一名紅衣主教,聲音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尖銳,厲聲喝問道:
“什么?十四歲的魂王!魂環配置是兩紫三黑?還是唐昊的兒子?!武魂竟然是藍銀草?!”
“這…這怎么可能?!”
她的聲音在大殿中不斷回蕩著,充滿了荒謬感。
聞,這名跪在下方的紅衣主教身體一顫,頭垂得更低,聲音帶著惶恐和確信,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回…回稟教皇冕下,消息…經過反復確認,絕不會有錯。這個名叫唐川的魂師,已經在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的開幕式后的第一場比賽中,當眾展現出了他的真實實力。全場…全場幾萬雙眼睛都親眼看見了他身上那違背常理的魂環配置…”
握著信箋的手指微微收緊,比比東指節有些發白,緊接著,她緩緩坐回寶座,但眼神中的震驚卻絲毫未減,低聲喃喃道:
“這…這怎么可能?第一魂環便是千年,第三魂環更是直接躍升為萬年…還是藍銀草武魂。難不成是神位傳…”
說到這里,她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了起來,如同發現了獵物的毒蜘蛛,“看來,這個小子…隱藏得不是一般的深啊。”
就在這時,侍立在比比東身側的菊斗羅突然上前一步,只見他捻著蘭花指,尖細的聲音帶著幾分揣測道:
“教皇冕下,您說…會不會是這小子用了什么高明的幻術類魂技,或者身懷魂骨修改了魂環的顏色,故弄玄虛呢?”
“我以前聽前任教皇冕下提起過,我們武魂殿傳承的六塊天使神裝魂骨中,便有一塊頭部魂骨,擁有偽裝魂環顏色的神奇能力。”
比比東聞,緩緩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箋直接遞給了菊斗羅,語氣低沉的道:“你自己看吧。信中薩拉斯特意提到,他當時仔細感應過這個唐川身上的魂力波動,其魂力等級之凝實,尤其是那萬年魂環散發出的本源威壓,做不得假,絕非幻術。”
菊斗羅接過信箋,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緊接著,他放下信箋,與身旁鬼斗羅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教皇冕下,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我和老鬼親自去一趟天斗城?將此子…”菊斗羅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請示的意味。
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想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聽得此,比比東卻擺了擺手,冷哼一聲道:
“哼,就憑你們兩人的實力,能是唐昊的對手?若是碰上了,別說完成任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天斗城的方向,冷靜地分析道:
“況且,如今正值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期間,天斗城各方勢力云集,七寶琉璃宗和天斗皇室都密切關注著周圍的變化。”
“若是我們貿然派出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在那邊動手,一旦暴露身份,驚動了他們,引起兩大帝國的警覺和聯合,對我們武魂殿將來的大計而,絕非什么好事。”
“教皇冕下,那…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放任一個與我武魂殿有著深仇大恨的孽種成長起來?他可是唐昊和那個女人的兒子!”
聞,不遠處一直沉默的鬼斗羅,此刻也是忍不住插話道,同時,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和恐慌。
鬼斗羅確實慌了。
他清楚地記得,當年圍獵十萬年魂獸藍銀皇阿銀時,他和月關可是主力參與者之一。
若是真讓唐昊的這個大兒子成長起來,以唐昊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和唐川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恐怖潛力。
他們兩人將來的下場絕對會凄慘無比!
“放任?我怎么可能放任一個這樣的威脅成長起來?”聞,比比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冷笑道:
“若是他將來聯合星羅、天斗兩大帝國共同對抗我武魂殿,我籌劃多年的統一大業豈不是要平添無數變數?”
一邊說著,她緩緩從寶座上再次站起身來,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同時,一道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地從眼中閃過。
“既然在天斗城內,我們武魂殿礙于現在的形勢不好動手,那如果他…離開了天斗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