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碧空萬里無云。
柔和的暖風帶著些許灼熱的氣息,此刻正飄蕩在史萊克學院的操場上,能夠看見不少穿著屎綠色衣服的學員,正在學院內穿梭著。
不遠處,大師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雖然面色仍顯蒼白,但比起數月前已是好了許多,柳二龍靜靜站在他的身后,手中還端著半碗尚未喝完的藥湯。
原來當初柳二龍連夜趕回藍電霸王龍家族,跪求正在閉關的玉元震出手相救。當得知自己的親生兒子被獨孤博抽掉血脈重傷至此,這位雷霆斗羅頓時大怒,但最終還是理智壓過了怒火。
畢竟為了一個廢物!
跟獨孤博這種人結仇,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最后,這位老父親還偷偷讓柳二龍帶走宗門珍藏的還魂草和龍血參,這才勉強幫大師吊住了半條命。
此刻,大師的面前還整齊站著一排學員。
分別是戴沐白、馬紅俊、朱竹清、奧斯卡、小舞、以及...泰隆、黃遠、京靈、絳珠等人。
后面這四個人,乃是藍霸學院更名為史萊克學院之前,柳二龍準備的用來參加這一屆魂師大賽的主力。
他們全都是柳二龍辛苦培養,留在學院的中的精英。
望著眼前的這幾個人,大師臉色有些不好看,嘆了口氣道:
“沐白雖然魂力剛突破了四十級,但現在的史萊克戰隊的整體實力卻是大不如前。寧榮榮退學回了七寶琉璃宗,小三至今不知所蹤…唉,眼看魂師大賽在即,我們連一個完整的七人陣容都湊不齊。這樣的史萊克,怕是連預選賽都難以出線。”
“史萊克學院……完了呀。”
聞,柳二龍將藥碗放在一旁的石臺上,輕輕將手搭在大師顫抖的肩上,溫聲安慰道:
“小剛,別這么說。小怪物們還年輕,這一屆就算我們被淘汰了,五年后,他們必將成為讓整個大陸震驚的戰隊。眼下,保重你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大師深深嘆了口氣,渾濁的眼中滿是頹唐,道:“二龍,你不必安慰我。陣容殘缺至此,小三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談何未來?沐白一人,如何扛得起這殘局?我的武魂理論恐怕…”
“怎么會?孩子們都在努力。沐白突破了四十級,胖子、竹清他們也進步神速。就算這次成績不佳,也是寶貴的歷練。你的身體才剛有好轉,萬不可再勞神傷心。”柳二龍手上微微用力,繼續安慰道。
此刻,除了朱竹清以外,沒有人發現戴沐白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了,只見他鐵青著臉,緊握的雙拳指節捏得發白。
星羅帝國皇室那殘酷的競爭規則。
他一旦在此次大賽上敗給了自己的哥哥,那等待他的絕不僅僅是失敗,而是被廢掉魂力、徹底流放的凄慘結局。巨大的壓力如同巨石般壓在戴沐白的心頭,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大師!您除了整日唉聲嘆氣說我們完了,還能做什么?”胸膛劇烈起伏著,戴沐白邪眸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終于是爆發了出來。
“您不是號稱理論無敵嗎?現在隊伍缺人,實力不濟,不正是需要您想辦法解決的時候嗎?您就只會坐在輪椅上抱怨完了、完了!遇到挫折就一味逃避,這就是您所謂的大師風范?”
“我們還沒上賽場,您就先判了我們死刑!既然您都覺得我們必敗無疑,那我們還參加什么?不如直接解散算了!”
猛地踏前一步,他的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
“你…你…”
大師被這突如其來的頂撞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戴沐白,臉色瞬間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著,幾乎要背過氣去。
見狀,柳二龍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沐白!住口!你怎么可以這樣跟師長說話!”
戴沐白此刻已經怒火攻心,早已顧不得尊卑,他猛地轉向柳二龍,邪眸中滿是血絲,聲音更加激動的道:
“師長?你看看他現在這副樣子!除了會癱在那里自怨自艾,說些喪氣話打擊士氣,他還有半點師長的樣子嗎?!”
他不等柳二龍反駁,矛頭直接對準了后者。
“還有您,二龍副院長!您除了整天守著他喂藥,順著他那些完了、完了的廢話,您又為學院做了什么實質的準備?”
“你們一個只知道嘆氣,一個只知道照顧那個嘆氣的!史萊克是不是完了你們根本不在乎,對不對?!”
戴沐白的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憤懣和不甘,將自己內心的恐慌與壓力盡數傾瀉而出。
“你懂什么!我的武魂理論再強,能憑空變出魂骨來嗎?能找回唐三和寧榮榮嗎?!”大師被戴沐白的話刺激得猛地一拍輪椅扶手,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蒼白的臉漲得發紫,聲音尖厲地反駁道。
“反倒是你!戴沐白!”
緊接著,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手指顫抖地指向戴沐白,語氣變得刻薄且失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索托城就天天流連勾欄,懈怠修煉!如今大敵當前,不想著如何精進,反倒有臉來指責我?”
“若不是你自身修煉不夠努力,何至于如今你只是一名魂宗!倒是你該好好反思一下,這么多年有沒有認真修煉!”
大師這番毫無師長風度的嘶吼與揭短,讓原本肅穆的賽前動員大會的氣氛蕩然無存,變得如同市井潑婦罵街一般難堪。
被大師當眾揭短,戴沐白眼中驟然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邪眸兇光畢露,他剛上前一步,周身魂力劇烈波動。
然而,就在他腳步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只見十幾根漆黑如墨、閃爍著暗黑色光澤的藍銀草毫無征兆地從他腳下破土而出,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蟒般急速纏繞而上,瞬間在他頭頂交匯,最后編織成一個堅固的囚籠,將他牢牢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