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瑤看著這張臉,聽著這番話,心口如同被刀子不斷捅著一樣,每一寸都疼的厲害。
仿佛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她眼眶酸澀的厲害,瞬間積聚了淚光。
可她死死的瞪大眼睛,不想讓自己流出眼淚來。
可是很疼啊,真的很疼。
身上的傷口疼,心更疼。
這張臉是溫南溪的臉,可她現在看清了,他終究不是南溪。
“你……你不是他。”
“你……你不能傷害他。”
她的南溪,來到蒼獸大陸,她還沒有見過他一面。
他還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溫南溪”看著蘇沐瑤的樣子,淡淡道:“都要死了,還要記掛他。”
當年他把自己的情感全部從自己身上剝離出來化為分身。
卻沒想到分身終究有了自己的意識,愛上了雌性。
這世間的雌性從來都不可靠。
更別說他們蛇獸人了。
多少蛇獸人死在了雌性手中,死在了他們妻主手中。
所以這些雌性都該死。
只有掌握權勢,改變一切,才能為蛇族賺一個好的未來。
“放心,你死后,這世間再無溫南溪,他的情愛他的意識都會消失。”
“也算是為你陪葬了。”
他頂著溫南溪的一張臉,說這些話做這些事,蘇沐瑤根本受不了。
哪怕她要死了,她也想溫南溪好好的。
可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臨死前,蘇沐瑤腦海里走馬觀花的想了很多。
腦海里閃現出幾個獸夫的身影。
還好,當初在凡獸大陸,她便解開了生死契,她死,他們也不會受影響,更不用陪葬。
寒風蕭瑟,夜色越來越冷。
蘇沐瑤一滴淚落下,最后閉上了眼睛,氣息全無。
不知何時,那個蛇獸人帶著兩個屬下離開了。
山野寂寂,寒風呼嘯,仿佛將蕭瑟之意刻進了每一寸山石草木中。
山野中,聞著血腥味趕來的野獸想撕扯掉蘇沐瑤的尸體。
可就在這時候,山林里起了霧氣,山林里仿佛響起了遠古的吟唱聲。
那些野獸本能的發抖發顫,趕忙躥進山林深處逃走了。
就連樹上的無數鳥兒都從樹梢驚起飛走。
山林彌漫起的霧氣升起漸漸將蘇沐瑤的尸體給包裹住了。
……
就在這時候,某處巫族傳承秘境里,月無痕在月色下閉關修煉,突然間似感應到什么,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手腕的銀鈴開始不斷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銀鈴無風而動。
月無痕臉色一變,他心弦猛然涌出不安的感覺。
緊接著,他身上一個法器玉牌裂開。
月無痕紫色瞳孔顫了顫,“妻主!”
這是法器,這法器連接著他妻主的命魂。
她死了。
“不……不可能。”
月無痕此刻聲音很輕,輕的仿佛一縷云煙,饒是再鎮定,指尖也不受控制的顫了起來。
一股尖銳的痛楚在心口炸開,順著經脈瘋狂竄向四肢百骸。
仿佛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在身體里攪動。
月無痕猛地按住胸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上的異能氣息不受控制地外泄,震得周圍的古樹樹葉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