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南璞年的氣場全開,王亞琴審訊時,都是笑著的,語氣溫柔,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
當然。
看過王亞琴審訊的南姝表示,那根本就是錯覺!
錢桂花聞,抿了抿唇,兩只手交握著,低頭不語。
“是做噩夢了嗎?想到了火災的事?或者,想到了陽陽?”
王亞琴語氣溫柔詢問。
錢桂花猛地抬頭,瞪大眼看著她,唇瓣蠕動。
王亞琴笑了笑。
“沒關系,你現在可以不說話,我們先來聽一段音頻吧,我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
說著,她拿起手機,點了兩下。
錢掛花的聲音就在審訊室內響起。
這是根據視頻,剪輯出來的錄音,全都整合到了一起。
隨著錄音一點點播放,錢桂花的臉色從青灰到慘白,額頭滲出了汗。
錄音播完,王亞琴笑的溫和,“怎么樣?有什么感想?”這語氣輕柔的,就像是幼兒園老師哄著春游結束的孩子寫春游日記,問問她們春游的心情如何,開不開心。
“對了,你聽說過一個罪名嗎?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王亞琴像是沒有看到錢桂花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我可以跟你科普一下,根據我國刑法,明顯超過合法收入,且收入差額巨大,本人不能說明其來源是合法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并且!”
王亞琴勾了勾唇,“財產全都要收回。”
聽到這話,錢桂花猛地抬頭,盯著王亞琴。
“當然,若是你能主動交代,法外還有人情,對于昊昊的治療費,也能酌情從輕收回的。”
記錄員在一旁,聽著王亞琴的忽悠,頓時汗流浹背了。
這對話,他到底要不要記啊…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只適用于國家公務人員吧。
記錄員抬頭,看了眼明顯已經相信,陷入糾結的錢桂花,默默收回了視線。
王亞琴并不著急。
審訊室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安靜到只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
錢桂花用力地攥緊著手指,粗糙指節泛白,可見內心的糾結。
就這樣沉默了近十分鐘。
錢桂花抬頭,眼睛通紅:“警官,我交代我都交代,求求你們,不要收回我兒子的醫藥費,他要是不做手術,他真的會沒命的!”
那孫文文和那三個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王亞琴動了動唇,還是沒把這句話問出口,個人情緒是個人情緒,不能帶入到工作當中,尤其是審訊當中。
“先說說你和朱權的計劃吧。”
王亞琴道。
鐵證當前,加之對兒子的擔憂,錢桂花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火,是朱先生讓我放的。”
正如音頻當中的那樣,錢桂花就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現了朱權和廖錦華的奸情。
朱權沒有半點被發現的心虛,反而警告她,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朱先生早就發現了我偷東西,以此逼迫我,我、我不能丟掉這個工作,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同為女人,錢桂花對孫文文有同情,但同時心里也帶著點隱晦的幸災樂禍。
有錢人的愛情,也就那樣嘛,再有錢,還不是管不住自己老公。
各種因素下,錢桂花選擇了三緘其口。
可是沒幾天。
朱權再次找到她,跟她說了一個計劃。
一個膽大包天的殺人計劃。
一百萬,只是定金,若是昊昊后續有任何問題,即便她進去了,朱權也答應自己,一定會安頓好昊昊。
錢桂花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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