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嗓音響起。
南姝愣了下,轉頭。
許蘊禮不知何時來到了休息室,面前是南姝給他打包的醋魚和飯菜,修長指尖拿著筷子,不急不緩地挑著魚刺,一雙狐貍眸彎起,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飯菜冷了吧,不熱一熱嗎?”
南姝揉了揉眼,將他的外套搭在椅背,嘟囔著道,因為剛睡醒,嗓音透著幾分軟綿。
“嗯,這樣就很好,我喜歡吃魚凍。”
許蘊禮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宛若初雪驟融。
南姝呆了幾秒,猛地別開眼,輕咳了聲,“你喜歡就好。”
狐貍眸底的笑意頓時深了幾分。
“對了,許法醫,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南姝站起身,活動了兩下,腦子這才恢復過來,詢問道。
“嗯,出來了,是刑事案件。”
提到專業,許蘊禮神情正色起來。
他抬眸看向南姝,“尸體整體呈現碳化,從體外無法判斷是生前是否有受過傷,好在安富貴體型偏壯實,五臟六腑并未完全燒毀,剖開胸腔,發現其心臟和肺部等器官上都有著很明顯的出血點。”
“顳巖骨呈深紫色。”許蘊禮不急不緩地說著專業結論,一雙狐貍眸注視著南姝。
“所以安富貴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并非是燒死?”
聽到這話,許蘊禮眸色暗了幾分,垂下眼眸。
“嗯。”
“那許法醫你先吃,我出去看看。”
南姝關心案子,轉身就要出門,卻被許蘊禮叫住。
“小南,等等。”
南姝腳步一頓。
“怎么了?”
許蘊禮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右手手腕,男人指尖有些涼,南姝下意識往回縮了縮,沒縮回來。
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許蘊禮垂眸,“我看看。”
南姝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手背上的傷。
“是小傷。”她已經貼上了創口貼。
許蘊禮沒說話,只是動作輕柔地把創口貼撕下,其中兩道擦傷已經結痂,還有一道比較深的,現在還往外滲著血,沒有愈合的現象。
“傷口里可能掉落了玻璃纖維,坐。”
許蘊禮將她按在椅子上。
拿起早就放在桌上的雙氧水和棉簽,“可能會有些疼,忍一下。”
南姝知道許蘊禮要做什么,點點頭。
玻璃纖維不沖洗掉,會影響傷口愈合,甚至引起一系列炎癥。
雙氧水觸碰到傷口,泛起一陣細密白色的泡沫,刺痛感傳來,南姝蹙了蹙眉。
指尖疼的顫了顫。
許蘊禮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帶著幾分安撫。
沖洗了好幾遍,確定沖洗干凈后,許蘊禮給傷口上了藥,再貼上創口貼。
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發頂,“好了。”
“謝謝。”
南姝緩了過來,抬頭,對他笑了笑,杏眸彎彎。
許蘊禮怔愣了下,睫羽輕顫。
“不客氣。”
“那我先走啦,許法醫你快點吃,不然容易胃疼。”
“好。”
許蘊禮輕聲應道。
休息室的門打開又合上。
許蘊禮回到座位,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腹肉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