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國內處于經濟高速發展的階段,各行各業待興,建筑業同樣也是,光是杭城本地的建筑企業,就有好幾十家。
其中。
高升實業最為出名,資金也最為雄厚,高升實業的老板,高文勝本身畢業于滬城大學建筑專業,對建筑結構和設計頗有研究。
高氏建造的房子,到現在依舊沒有出現過什么大問題,質量口碑都很好。
當時,也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杭城老辦事處要搬遷到北郊,地鐵線路規劃也會往北郊靠攏。
甚至流傳出了一張辦事處的建造圖紙,從辦公區、大樓、食堂等,傳得都非常真。
因此。
北郊地皮的價格跟著水漲船高,一度被炒到了天價。
高氏就是在那個時候高價拍下了現在這塊地皮。
當然,以高升實業的實力,地皮還不足以壓垮高氏,可后來高文勝兒子被綁架,高家交了贖金,綁匪卻沒有交人,最后人財兩空,后來綁匪雖然被抓,人卻找不回來了。
高文勝夫婦大受打擊,加之辦事處發布了官方通告,說暫時并沒有搬遷的計劃,外界傳都是謠傳。
一時間。
地皮價格暴跌,資不抵債,開工到一半,又發生了工人中暑暈倒從摔下樓死亡的事件,一件接著一件。
最終,高升實業宣告破產,高文勝變賣了所有資產,然后從爛尾樓樓頂一躍而下,而高文勝的妻子,也遭受不住如此打擊,燒炭自殺了。
李峰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嘴巴都干了,長嘆一口氣。
“其實后來經過查證,那暈倒的工人其實并沒有死,在醫院治療了一個月,平安出院了,但那個時候,謠四起,墻倒眾人推……”
好好的一個公司,一個家庭,就這么破碎了。
李峰每每回憶起都唏噓無比。
“對了…”
李峰頓了頓,小心看了眼南姝,“就是…我也是聽說哈,聽說,南建業當年和高文勝關系頗深,可在高氏遇到危機時,南家袖手旁觀,高升宣告破產之后,南氏建業一舉取代,成為了杭城建筑業的龍頭…”
“所以其實這些年一直有傳,說高升實業之所以破產,和南建業脫不了干系。”
南建業,就是南宴輝的父親,原主之前的爸。
“原來如此。”
南姝恍然。
見南姝神色未變,這下輪到李峰驚訝了,“小南…你都沒什么其他想法嗎?”
比如跟著罵一下南建業那個老東西之類的。
“沒有。”
她來的時候,甚至壓根就沒見過南建業,更別談愛恨了。
不過…
南建業一家能做出將原主趕出門的事,可見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既定的事實,也就沒有必要罵了。
南菀的那些小手段,南宴輝愚蠢看不透被蒙在鼓里,南建業可是只老狐貍,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可他卻依舊默認了這個決定,將還沒畢業,也沒收入來源,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人世的原主趕出了家門。
南建業…甚至比南宴輝還要冷血。
所以。
對于那些傳,南姝是有三分相信的。
只是當年沒有查,現在想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來了。
兩人開車回到支隊已經臨近中午。
從車上下來,李峰剛想叫南姝一起去食堂干飯,就見一壯一瘦的兩人先后從大廳里走出,身形瘦削的男生跟一只受了驚嚇的鵪鶉似的,緊緊抱著壯漢的胳膊,壯漢一臉無語。